打开门,她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哭着喊道:
“爸……”
我沉默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安慰她。
她泪眼朦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不该那样说你。”
“爸,你能原谅我吗?我知道我伤透你的心了……”
看她哭得无助,我心口泛起一阵熟悉的抽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疏离。
那些伤人的话、毫不犹豫的偏袒,不是几句道歉就能轻易抹去的。
我叹了口气,声音平静且疏远:
“菲菲,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这很正常。站在你妈妈那边,也是人之常情。”
她见我语气陌生,眼泪掉得更凶,急切想抓住我的手:
“爸,不是的!我……”
我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只是,心寒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转的。你先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
她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看我。
似乎无法理解,那个永远包容她、宠溺她的父亲,此刻为何如此冰冷。
她最终没能再说出什么,只是捂着脸跑进电梯。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口气。
原谅?
或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但绝不是现在。
伤口需要时间愈合,信任需要时间重建。
第7章
晚上我正要睡觉,门铃却再次响起。
这次门外站着的是宁晚。
我下意识以为,她是为女儿兴师问罪的。
“菲菲她……”我刚开口。
“不是因为她!”
宁晚急急打断,向前一步,似乎想进来。
“穆深,我们能谈谈吗?”
我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冷冷看她: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协议已经签了。”
“不。穆深,你听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
“我是来跟你认错的。”
她顿了一下,眼神闪烁,避开了我的直视,低声说:
“我不该和陆旻……我已经把他送走了,送出国了,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国内,也绝不会再联系他!”
这个信息让我微微挑眉,但并不意外。
那份孕检报告,足以成为悬在她头顶的剑。
送走陆旻,是最明智的止损。
她见我没有反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补充道:
“还有那个孩子。我已经预约了手术,明天就去打掉。”
“穆深,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就像我们刚结婚那会儿……”
她试图描绘过去的温情。
然而,那些刻意提及的美好,此刻听在我耳中,却如同最恶毒的讽刺。
“当没发生过?”
我嗤笑出声:
“宁晚,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