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把他背了上去,谁知道刚刚背完他下楼,迎面就碰上小毛囡。

他解释了,家山和客户也替他作证了,小毛囡还是不相信,只说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申天不肯放弃,跑到襄阳路,又跑到她住处,放低了姿态,一遍遍地解释那天在棋牌室的事情,但是不论他说几遍,小毛囡的态度都很决绝。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香港人的存在,大半夜又跑去小毛囡的住处,打电话喊她下来,小毛囡把手机关机,他就一遍遍敲门,敲到邻居的灯都亮起来,小毛囡披了件外套匆匆下楼开了门,面色很差,她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申天不说话,只去抓她的手,小毛囡很快避开来,后退两步,站得离他远远的。

申天眼睁睁看着她,知道这回不可能了,跟她永远不可能了,心里空落落地抽痛,一面却冷笑着口不择言:“原来是搭上了个香港佬,所以才急着把我一脚踢开。”

小毛囡不响,他又说,几乎有些气急败坏:“毛婷,你疯了是伐,你寻个年纪都能做你爸爸的老头子有意思伐?你是准备去做他的护理工?还是替他养老送终?不就是有点钱。”

小毛囡打断他:“申天,你差不多就得了,给你自己留点面子。”

小毛囡后来跟虹嫣说:“我跟申天最开心的一段是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技校毕业蹲在家里,我还在读书,下午坐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他偷开他舅舅的摩托车过来找我,我们就四处瞎玩瞎疯。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就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前几年我想结婚他总说再等等。到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今年也 26 岁了,我不想等他了,没意思。”

申天喝到烂醉,也和家山说:“算了,没意思。反正她从来就没信过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嚎起来:“女人狠起来,是真的狠。”

为了让他醒醒酒,家山拖了他到河岸边去吹冷风,申天歪歪扭扭地走着,突然从裤兜里掏出那个没能送出去的钻戒,就朝河里一扔,家山还以为他真的扔了,谁知道他又把手收了回来,戒盒就好好地攥在他的手心里,他说:“我用辛苦赚的钱买回来的,干嘛要扔。不送给她毛婷,将来总还能送别人。”

申天嘴上硬,心里其实总还不肯相信他们十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彻底结束,他无时不刻都在盼着她能回心转意。

然而,小毛囡却没给他机会,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毫不留情全部扑灭。

五一节前夕,他们都收到了小毛囡的结婚请柬。

小毛囡的婚礼在 2003 年五一节长假的第三天举行,新郎正是那个香港人何 Ken,上午是草坪婚礼,自助餐,小毛囡穿了一身设计很前卫的前短后长拖地白纱,新郎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倒也看不出来年纪大她 17 岁。

夜里的婚宴办在区里最好的酒店,申天白天没过来,夜里也都以为他不会过来,谁知道他却来了。

家山看着他,总怕他会闹事,但他从始自终安安分分地坐着,像在参与一场跟他完全不相干的婚礼。

开始举行仪式了,舞台上,婚庆司仪绘声绘色地说着新郎新娘在襄阳路服装市场相识相知的过程,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缘份。

申天喝着酒默默听着,突然放下酒杯嗤笑出声,自嘲地道:“原来,我就是一个冲头。”

虹嫣夜里躺在床上,想着小毛囡和申天的事情,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家山察觉到,问她:“怎么了?”

虹嫣说:“我突然想起 98 年元宵节,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申天,小毛囡,小魏,我们在楼下搓麻将,姆妈还活着。”

家山说:“记得的。”

虹嫣说下去:“人真说不准,今天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