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山只是笑笑,一门心思摆弄录像机,党爱珍走后,他对虹嫣说:“改天我们一起去挑录像带。”
从此家山每个礼拜总有一天晚上早回来,等嘉宁睡着了,就跟虹嫣一起用录像机看电影,开始是跑到店里去借录像带,后来发现申天家里录像带应有尽有,就隔三岔五到他家里去借,也不看有些什么电影,就装在袋子里一起拿回来。
有天夜里,家山把一盘录像带放进去,电视机屏幕上片头闪过,出来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他面孔一下子红了,看了一眼虹嫣,她也看着他,他有些尴尬,马上换了一部别的。
过了两天,他中午回家拿录像带,上楼推开房门,却见虹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放着那部三级片,她看见了他,也面不改色,只是说:“这部还没看完,先慢点还。”
夜里,小囡睡熟后,家山又拿出那盘三级录像带放,把音量调到最小,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看着看着,身上渐渐燥热,虹嫣起身想把电风扇调大一档,他从背后贴住她一顿乱亲,她腿一软跌回床上,家山拉了被子盖住身体,他们躲在被子里,睡衣睡裤都褪半边,虹嫣手紧扣着床沿,两条腿死死夹住他,家山含着她的嘴唇用力进出,因为知道小囡就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弄得就像是在背德犯罪,浑身颤栗着蒙了一层汗。
结束了,汗津津地相拥着躺在被窝里,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看一眼熟睡的女儿,想着下回再不要这样了。
但是犯罪,往往是有了一回,就有接下来的无数回。
98 年的夏天,和不停不歇的雨水相伴着的,还有那些无处安放的欲,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在一个几乎没有独处机会的空间里,越碰不到越渴求,偷着抢着,挖空心思见缝插针创造机会,某种意义上,她和家山成了同谋。
难得不落雨的傍晚,党爱珍带了嘉宁出去散步乘凉,家山碗洗到最后一只,虹嫣洗完澡,穿着睡裙走到厨房间里,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的部分贴着他的后背碾磨,他放下碗要转回身,她直接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先撩起睡裙,就站在厨房间的柜子前面,虹嫣手撑在柜门上,他从背后罩住她,她没几下就缴了械,颤栗着软塌下来,她心里慌,不住催促他快点,家山索性抱起她,来不及进房间到床上,就到客堂间的沙发上把她放下,门帘拉上,他挤进她两腿之间,手抓住她两只脚踝分开,抗到肩膀上去用力,撞得半边沙发都塌陷进去。
热得就快昏过去,头顶的吊扇摇得有气无力,虹嫣隐隐约约听见隔壁人家在看世界杯的回放,主题曲响过一遍又一遍,听得脑子晕头转向,直到同时脱力倒在沙发上,眼睛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头又下雨了,水门汀的一角由灰白一点点地晕染成深灰色,沙发表面也像落过雨,湿漉漉的,深一块浅一块,都是他们的汗渍。
党爱珍有天随口说礼拜四要带嘉宁去乡下喝喜酒。
礼拜四这天,虹嫣在学校参加培训,中午下起大暴雨,她活像中了邪,撑了把伞就冒着大雨急急忙忙往家里冲,衬衫,一步裙全湿了个透,不小心一脚踏到积水坑里,又连皮鞋带袜子全部湿光。
一路奔到家门口,几乎是成了个雨人,她迫不及待地推开家门:空无一人。
虹嫣有一瞬间泄气,仿佛被人放了鸽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下这么大的雨,她回来做什么?
左思右想得不出来答案,又觉得委屈,她进浴室,心不在焉地打开水笼头往浴缸里放水,脱去湿衣服泡到了热水里,心里仍然是无来由地失落,突然听见浴室的门把手响,一抬头,看到家山浑身湿透地立在门口。
她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想回来干什么。
家山到家之前,其实也没想到什么目的性,稀里糊涂就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