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你看到了吗？”他喃喃自语，“我为你报仇了......”

然而，这样的报复并不能让他好受半分。

他知道，无论如何惩罚白小依，也无法挽回我了。

第6章

裴行寂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他的眼神越来越恍惚。

他开始不分昼夜地念经，企图用佛法超度我的亡魂。

可每当他闭上眼，就会看到我在木驴上痛苦挣扎的样子。

“砚秋，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不该听信小依的谗言，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真心……”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日复一日，他的精神越发恍惚。

有时他会对着空气说话，仿佛我还在他身边。

有时他又会突然发狂，将整个院子砸得稀烂。

京城的人都说，西域妖僧疯了。

那个曾经佛法高深的俊美僧人，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子。

他抱着那块从木驴上剜下的血肉，日夜不肯撒手。

逢人便说那是他的砚秋，他的妻。

“砚秋，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裴行寂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着那块早已干涸的血肉。

“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在那块血肉开始腐烂的时候，裴行寂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我的下落。

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询问每一个可能见过我的人。

他去了我常去的茶楼、绣坊，去了我最爱的梅园、湖畔，可处处都寻不到我的身影。

他找到了赵家的下人们，威逼利诱地追问我的去向。

可那些下人们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那天夜里，有人抱着我离开了赵府。

“一定是那个小道士！”裴行寂恍然大悟，“一定是他把砚秋带走了！”

他立刻派人四处打探那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的消息。

可京城道观众多，青袍道士更是不计其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绝望中，他想起了那座鎏金佛塔。

那是我为他耗尽心血所建，倾尽半生积蓄所造。

他跪在佛塔前，一遍遍地忏悔，祈求佛祖能将我还给他。

“佛祖在上，弟子裴行寂，愿以此生修为，换砚秋平安。”

他额头抵地，泪如雨下：“若有来世，弟子愿生生世世护她周全，再不负她分毫。”

可佛祖依旧沉默，只有冰冷的金身默默注视着这个曾经的得意弟子。

第7章

裴行寂的疯癫越来越严重。

他开始出现幻觉，总能看到我站在他面前。

有时我对他微笑，有时我对他哭泣，有时我对他怒目而视。

“砚秋，你别走！”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虚无的幻影，却一次次落空，“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回来，好不好？”

他开始酗酒，借着醉意麻痹自己。

可越是醉酒，那些幻觉就越发清晰。

我的笑容，我的泪水，我的血肉，都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有一次，他在醉意朦胧中，竟看到我穿着嫁衣，站在他的床前。

“砚秋，你终于回来了！”他欣喜若狂，扑上前去，却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他爬起来，看到床边的铜镜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那个曾经妖异俊美的守护僧，如今已是一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疯子。

“哈哈哈……”他对着镜子狂笑，“裴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