骼生长的极限,翎卿才死了心,不过说起这事还是不快,非玙安慰他再多次,一再保证他已经算是很高了,只是亦无殊过于凸出,才显得他要矮上半个头,也无济于事。

翎卿搭着眼皮,在微微荡漾的水波中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岸边非玙起身,叫了一声,“大人,您回来啦?”

亦无殊的声音隔着几尺深的池水传来,有些不真实,“嗯,翎卿呢?”

翎卿阻止不及,非玙说:“水里泡着呢。”

翎卿生无可恋。

非玙这嘴也太快了,让亦无殊知道他跑来泡冰水,又该笑话他了,这混球,明明以前那么抗拒,为什么突然还享受起来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亦无殊没笑他,也没做其他动作,大概是先往水下看了一眼,确认翎卿当真在这里,才说了话:

“你先出去。”

还是那副和缓的嗓音,可翎卿和他生活这么多年,轻而易举就从中听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

“噢。”非玙一点没多想,听话地站起身,收拾收拾走远了。

“翎卿,出来一下。”

水面泛起细微波澜,有人在上头轻轻扣了扣。

亦无殊这神经病,把池水当门敲吗?

水中飘出两根头发,“说。”

“你想出去吗?”亦无殊问。

池水哗啦破开,水波满溢,漾上羊脂白玉铺满的边沿,翎卿从水底浮上来,站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水淹没到肩膀,惊愕地打量他:“你真撞邪了?”

天天往外头跑不说,还想把他带出去。

翎卿将亦无殊这两天的怪异举动联系在一块,猜测道:“童男童女伤你这么深吗?还是西北那边有什么邪祟把你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