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沈眠以那样的愤世嫉俗,对在亦无殊身边待了几百年,却“一事无成”、连个头都不长的翎卿天然抱有偏见。
也不像傅鹤那样好奇心重,私下里找亦无殊打探翎卿的身份。
他只知道,这个孩子对亦无殊很重要,这就足够了。
昨夜的事今早便传了回来。
说是亦无殊收了一名神使传信,催着他千里迢迢而去,落地时却没见着将要塌下来的天,反而被安排了一场丰盛的洗尘宴。
流水珍馐,美人环绕。
当地的权贵富豪乡绅齐聚,一个据说是非常有势力的王爷,被唤作西宁王的,一进门就被众人簇拥着迎了上来,满口奉承之话,可一问当地发生了何事,三纸无驴,俨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传信给他的神使期期艾艾引着他上座,冷汗流了又流。
亦无殊倒没发作,也没摆个冷脸出来吓唬人,提了衣摆在首位坐下。
可不等这些人再拍他八百个马屁,把谈话内容徐徐引入正题,他一手执着青铜酒樽,望着天边轻轻唔了一声。
“大人,怎么了?”神使心尖颤抖,却又看见那西宁王朝他使眼色,硬着头皮出言道,“您这是……”
“下雨了。”亦无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