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上。
大床上鼓着一个小包,黑发被汗濡湿,紧贴着鬓角,孩子被光刺得皱起眉,拉起被子遮住眼睛,扰人清梦的烦人声音还是飞了进来:
“早上好,我要出去啦。”
翎卿把枕头掀起来盖在头上,可魔音寻着缝隙钻进来,还在喋喋不休。
“西海近些时日不甚太平,大约要半月才能回得来,你一个人在家,记得夜里关窗,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非玙,让他去找傅鹤……”
眼看要没完没了了,翎卿闭着眼睛爬起来,盲抄起床头的花瓶,从窗口扔了出去。
没有落地砸碎的声音。
亦无殊轻巧地接住花瓶,搁在一楼小厅的桌子上。
楼梯下的小门打开,非玙揉着眼睛冒出头来,“大人?”
他头脑清醒了些,“您要去外边了吗?”
他还是一尾幼年小蛟,化作人形还是三四岁孩童大小,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和下巴上的口水印,睡衣被他蹭得皱成一团,只挂了一半在肩头。
非玙局促地把睡得凌乱的衣角牵了牵,自觉收拾妥当,才将自己的卧房门打开,站出来。
“嗯,大约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你记着给他关窗,省得那些鸟飞进去扰着他睡觉,他又气急,把窗子砸了。”
非玙猛点头:“嗯嗯!”
亦无殊道:“你自己的修炼也上心些,这些日子未免太怠惰了,我瞧着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