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我抓起枕头狠狠砸向他,所有的恨与绝望在这一刻爆发。

“你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救了你这条疯狗!”

周砚修被砸得偏过头,脸颊迅速浮现出红痕。

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哽咽。

“好,你恨我。”

他缓缓跪到床边,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腰。

“那就恨我一辈子,别想逃。”

此后的日子,病房成了囚笼。

周砚修每日清晨带着温热的燕窝粥守在床边。

却在我再次提出离婚时骤然失控。

他掀翻整桌饭菜,瓷片在地面炸开,猩红的酱汁蜿蜒成可怖的血痕。

“是我还没让你解恨对不对?”

他掐着我的肩膀摇晃,眼底布满血丝。

“你说,要他们怎么死?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

不等我回答,他已掏出手机,语气森冷地下令。

“把人带上来。”

十分钟后,陆暖暖被拖拽着摔进病房。

她昔日精致的面容满是淤青,被周砚修的手下打断的双腿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我爸妈跪在一旁,额头贴着地面,不住地颤抖。

第8章 8

“磕头。”

周砚修踢了踢陆暖暖的腰,她痛得尖叫,却被他一把揪住头发按向地板。

“给乔月磕响头,说你该死。”

陆暖暖梗着脖子,眼神里仍有不甘。

直到周砚修掏出枪抵住她太阳穴。

才带着哭腔重重磕下去,额头瞬间肿起青紫的包。

我妈哭喊着扑过来。

“暖暖!乔月,你就饶了妹妹吧!她从小身子弱。”

话未说完,周砚修的枪管已狠狠砸在她脸上。

牙齿混着血水喷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弱?”他冷笑。

“我看她命硬得很!”

我别过脸不去看这场闹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砚修却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直视地上的三人。

“乔月,你看,他们都在求你原谅。只要你开口,我立刻......”

“够了!”

我突然爆发,拼尽全力甩开他的手。

“周砚修,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杀了我们的孩子,剜走我半条命,现在又用血腥的戏码满足你的赎罪欲?”

我抓起床头的花瓶狠狠砸向他,瓷片划破他的脸颊。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们的命,是你放过我!”

周砚修僵在原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脸上的伤口。

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白床单上,晕开一朵朵狰狞的花。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破碎又沙哑。

“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对吗?”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对,就算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的孩子永远回不来了,你用多少人的命都换不回他!”

“就算你去死,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