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父皇,满脸悲戚:
“陛下,家母当年也是一时糊涂。这些年来,臣一直替她保守秘密,就是怕有损张家门楣,动摇边关将士的军心啊!”
我缓步上前,目光锐利地看向张老夫人:
“老夫人既说红绡是您亲生女儿,那她身上可有什么胎记特征?”
张老夫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这...”
张临渊急忙向母亲使眼色,却被我一眼看穿。
“张将军,您这眼睛怎么一直眨个不停?可是殿内风沙太大,迷了眼?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张临渊脸色一僵,强装镇定道:
“不...不必了...”
我步步紧逼:“那不如请老夫人继续说?红绡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张老夫人支吾了半天,终于嗫嚅道:“没...没什么胎记...”
我挑眉反问:“老夫人确定吗?”
“这人老了,记性不好。可能是老身记错了。”
我冷笑一声:“老夫人这记性倒是时好时坏。方才说起二十年前的旧事,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说到亲生女儿身上的特征,反倒记不清了?”
皇祖母重重拍案,凤眸含怒:
“好个铁石心肠的张老夫人!连亲生骨肉都敢矢口否认,你们张家的门风,哀家今日算是见识了!”
张老夫人浑身一颤,却仍梗着脖子强撑:
“太皇太后明鉴,她身上没有胎记,休想诈老身!”
红绡突然慌乱地撸起衣袖。
“有的有的!民女左臂上这块红斑,自小就有!”
张老夫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
“这......这人老了,眼睛也花了,记不清楚了。”
皇祖母怒极反笑。
“方才信誓旦旦说没有胎记,现在又变成记不清了?张家的脸面都被你们母子丢尽了!”
父皇冷冷扫过瘫软在地的张临渊:
“张将军,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忠孝传家』?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张老夫人突然撒起泼来,竟梗着脖子嚷道:
“陛下!我们张家世代忠烈,三个儿子战死沙场,就剩临渊这一根独苗!如今不过是想娶个公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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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渊闻言脸色煞白,慌忙扑上去拽住母亲的衣袖:“母亲慎言!”声音都吓得变了调。
“你拉我作甚!”张老夫人甩开儿子的手,继续嚷道:
“当年他祖父为救先帝,胸口被射成了筛子!他大伯战死时肠子都流了一地!现在……”
“母亲!”张临渊厉声打断,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转向父皇,重重叩首:
“陛下明鉴,家母年事已高,神志不清,所言绝非臣等本意!”
“好,好得很!张家这是要跟朕算旧账?”
他猛地起身,龙袍翻飞:“既如此,朕今日就好好跟你们算一算!”
“你祖父救驾,朕赐了丹书铁券!你大伯战死,朕追封了忠勇侯!现在倒成了你们要挟皇室的筹码?!”
父皇目光如电,厉声喝道:
“来人!传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即刻进宫!朕今日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将军应该明白,诬陷皇家、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
“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张临渊浑身抖如筛糠,“陛...陛下...臣知罪...臣愿招供...“
父皇冷哼一声:“晚了!朕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转头对匆匆赶来的大理寺卿道:
“给朕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