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

我喘了口气，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却强撑着将目光钉在她骤然僵住的脸上。

“回到这个……你为了保住你的名声和钱，不惜在病房里，对着这张被你情夫撞烂的脸，表演‘浪子回头’的‘以前’？”

8

“不！不是表演！” 她急切地反驳，眼神却慌乱地闪躲了一下，“我是真心的！”

我艰难扯动嘴角：“林妍，别演了。”

“你舍不得的，从来不是我，也不是小葵，而是你苦心经营的名声和过亿的身家！”

“你怕那段录音曝光，怕身败名裂，怕韩辰那个小人反咬一口，怕你的摇钱树倒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破了她最后伪装的温情。

她脸上的哀求和脆弱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被彻底看穿后的难堪、羞恼和一丝冰冷的怒意。

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变得陌生而疏离，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怨毒。

“程煜……”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某种刻意的平静。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难听？”

我扯动嘴角，纱布下传来清晰的撕裂感，新鲜的血液温热地渗透出来。

“比你们在车里‘情不自禁’差点撞死我，还难听吗？”

林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不再看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围巾，动作僵硬地重新裹好，遮住颈间的痕迹，也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你情绪不稳定，需要休息。”

她的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晚点再来看你。”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哒哒声。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声响。

病房里彻底死寂。

心电监护仪的蜂鸣似乎也累了，声音渐渐低缓下去。

浓重的疲惫和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向无边的黑暗深渊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意识被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温润的汤水香气唤醒。

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林妍身上昂贵的栀子花香，而是老火慢炖的鸡汤，带着红枣和枸杞的微甜气息。

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透过纱布的缝隙，模糊地聚焦。

病床边，坐着一个鬓角染着霜白、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美丽时的温婉轮廓。

9

是我的岳母，林妍的母亲。

她正用一把白瓷小勺，小心翼翼地搅动着保温桶里热气腾腾的汤。

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她抬起头。

那双与林妍有几分相似、却沉淀了更多岁月和慈和的眼睛，瞬间盈满了复杂的心疼与欲言又止的哀伤。

“小煜……”

她放下勺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冰凉的手轻轻覆盖在我没有受伤的手背上。

“你受苦了……”

“妈知道……这次是妍妍混账！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葵！”

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仿佛想传递某种力量。

“妈替你狠狠教训她！打断她的腿！让她给你跪下认错！”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可这婚，咱能不能……再想想？”

“为了小葵……孩子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完整的家啊……”

她眼中的哀求几乎要溢出来。

这位一向体面的老人，此刻为了女儿的前程和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