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期的三十天过去,程慕清和梁思安拿到了离婚证。
程慕清知道,梁思安在折腾新公司的事情。
她也清楚,沈怀仁的搅和下,梁思安的公司没有招到一个人。
程慕清本来不打算插手的,但她想起那天,梁思安拿着破烂的布鞋,看着她的儿子的眼神,程慕清心里就不舒服。
那就让梁思安知道做母亲的有多爱自己的孩子。
程慕清又联系了梁思安的母亲,在她的一番暗示下,老太太把开公司等于违法犯罪挂了钩,梁思安的家人嘛,没见识很正常。
在程慕清的指导下,老太太一进梁思安租的办公室,直接跪在了梁思安面前。
“算是妈求你了,你刚从牢里出来,要是再进去,我和你爸怎么办?你让我们还怎么活?我们早该死了,但是儿啊,你别瞎忙了行不行。”
“梁安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下去!”
梁思安这个妈宝男,果然同意了,也难怪他办不成什么大事!
没出息的人守不住财,她程慕清为了全公司上下,不还给他股份,就是天经地义。
只是程慕清没想到,梁思安舍得离婚了,他怎么可以真的放下。
他平静的好像在看陌生人。
“程慕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不要再用我的名字命名基金会了,仁清就是很好的名字,你和孩子父亲名字的组合。”
“你不能看似在纪念一个人,实际上对他真实的存在毫不关心。”
程慕清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扔掉他的东西,记得他爱吃的菜,累计花了两亿在思安助学基金会上,就是为了给梁思安行善积德,梁思安竟敢说她不关心他的存在。
沈怀仁手里拿着户口本,搂住了程慕清的腰,在她耳边吹气。
“老婆,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们顺便把证领了吧。”
“楠楠和希希在学校被骂野种,我不想孩子们再受委屈了。”
程慕清不耐烦的推开他。
“你给我滚!少装什么好爸爸了,梁思安出现前你在意过孩子吗?”
沈怀仁的表情让程慕清感到莫名其妙。
“现在没有梁思安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
程慕清等沈怀仁一走,拨通了林政文的电话。
“你把沈怀仁的把柄整理整理发给他。”
“对了,联系下梁思安,让他去管理分公司。”
林政文通知她,梁思安似乎人间蒸发了。
程慕清恍惚间又推开了杂物间的门,楠楠和希希像两只老鼠,乱翻着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楠楠高举一块木雕小人,然后嘭的一声摔到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着。
希希扇了一下楠楠的头,“哥哥,滚开!该我惩罚恶毒皇后了。”
程慕清猛地推开两个孩子,抢过被踩脏的木雕,第一次对两个孩子发了火。
“说了多少遍了,不让你们进这个房间,你们不听是吧?你们要是再哭,我等会就给二蛋叔叔打电话。”
木雕是梁思安亲自刻的程慕清,这是最后一个了。
她理解梁思安为什么因为一双破布鞋斤斤计较了。
哪怕那个人还活着,但是你知道他不会再给你做东西了,他不是那时的那个人了。
留着多年前的东西,像是在刻舟求剑,留下那时的他。
地上堆着一摞文件,程慕清随便翻了翻,是梁思安购入的保险。
在他被宣判入狱时,暂停了合约。
所有保险的受益人,只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程慕清。
程慕清低头用真丝衣服擦木雕,上面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