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手舞足蹈的, 像是跳舞。

闻玉津却觉得一瞬间天堂，一瞬间地狱。喜的是陈愿似乎心里还有她的位置，悲的是, 她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掌心死死扣着浴缸边缘, 温热的水流渐渐漫过指尖，她张了张嘴, 停顿了好几秒, 才放轻了声音开口：“我就是姐姐啊”

“你是吗？”

陈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却不是欣喜亲近，她勾着唇, 弧度不深, 只挑起一边，浅亮的眼瞳映出顶灯的明光, 那亮度也不柔和, 反而十分刺眼。

“你是什么姐姐？”不等人回答，她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是喜欢践踏真心的姐姐，是把人当狗的姐姐，是以折磨人为乐的姐姐, 是自以为是的、傲慢的、自私自恋的，我又恨又爱，不恨也不爱的姐姐吗？”

她的面孔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而朦胧，淡粉的发丝紧贴在素白的面颊上，宛若花朵藤蔓的印痕, 美得仿若水生的精灵，从淡粉唇瓣里吐出来的话语, 也冷得宛若冰水。

“闻玉津，你还在做什么美梦？”

闻玉津的面孔比她的还要白，仿佛一瞬间被人抽空了身体内的血，承受着极致的痛苦，因此嘴唇也轻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