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绝不会临时有事,她刚刚连手机都没看,电话也没接,哪儿来的事。

闻玉津没了胃口。

把花费数小时炖的汤倒进下水道,她冷着脸返回卧室,这房间毫无人气,除了洗手间还有新摆放的牙刷,看不出还有另外一个人居住的痕迹。

闻玉津一双手捏皱了床单,也想不通关窍。

陈愿也没去哪儿,一时兴起出了门,才想起来没带塑料袋,又专门拐去宠物店,把两只猫送去洗澡,再买了小铲子,给小猫狗铲屎用。

安安静静坐下来吃饭,再夸两句菜很美味,她很喜欢?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真的是来复合的。

闻玉津对她做过的事,她也要原样奉还,甚至变本加厉地还回去,直到自己玩爽了为止。

还以为她是原来那个自卑懦弱的陈愿,“去过和从前一样的日子”,亏闻玉津说得出口。

两只猫都是短毛,但洗干净再烘干,也得两个多小时。

陈愿牵着狗,去小区外面熟悉的餐馆坐下,点了自己爱吃的菜,还要了两个鸭头,被辣得斯哈斯哈,又灌了一罐可乐。

回去的路上,还买了根烤鱿鱼啃。

她是来折磨闻玉津的,可不会亏待自己。

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回去的时候已然月上中天。

烧烤的味道就是霸道,她只是在摊位边上站了一会儿,又吹了一路的风,回到家竟然还没散尽。

闻玉津嗅到这股味道,一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吃,心底就窜上一股郁气。

她把不高兴的神色摆在脸上,靠在床边坐了半天,本该问候关心的人却已经进了浴室,水声哗啦作响。

但多亏这段时间陈愿对她的无视,闻玉津竟也觉得有点习以为常,又坐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定住,跟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头顶的浴霸烤得她发热,湿润的水汽迷晕了她的双眼,透明的水流从白皙肩头冲下,粉色发丝宛若水母的裙带,人鱼的尾鳍,贴在蝴蝶骨上。

水顺着发尾汇成小溪,淌过腰窝。

陈愿转过身,将湿发拨至脑后,面庞带粉,唇瓣殷红,“姐姐,来洗鸳鸯浴?”

“阿愿。”

闻玉津走进浴室只是鬼使神差,但这一刻,她听到欲/望在血管中汩汩流淌的声音。

“我很想你。”

她没喝酒,嗓音却带着微哑。

陈愿噙着笑,眼眸亮得惊人。

她握住闻玉津的手腕使力一拽,便把人拽了过来,温热的花洒将她的衣服瞬间淋湿,薄薄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姣好诱/人的轮廓。

陈愿微微低下头,仿佛轻嗅,鼻尖若即若离地蹭过粉白颈侧,闻玉津仰起头,已然是做好了迎接亲吻的准备。

不是顺从,而是等着服侍。

下一瞬。

她被猛地推到墙上,身前是冰凉的瓷砖,身后是炽热滚烫的手掌。

两种温度,冰火交融。

“姐姐在干什么,想要?”陈愿摇头,“你看看你,都湿透了,就这么急吗?”

“可是我没有感觉,不太想做。”

“你,你怎么能?”好似经历了从未有过之事,闻玉津面上刚晕开的红霎时间褪尽,“你竟然说这种话?”

“复合协议,记得吗?”陈愿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无权干涉。”

“当然,你可以求我啊。”她轻轻舔了一下/唇角,饶有兴致的模样,“或许我会答应你呢。”

“毕竟你现在”

似乎不忍说下去,陈愿只是摇了摇头,就关掉花洒,兀自去拿浴袍穿上。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