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在看饰品,让柜姐拿出了一盒,后者帮霍令仪试戴了一条, 而霍令仪,拿出一条手链, 亲自戴在了陈愿的手腕上。

葱白的指尖紧紧扣着凳沿,瞬间失去血色。

店内,霍令仪比柜姐还热情,推销似的说:“真的很好看嘛 ,这个链子好漂亮的,我们是闺蜜款,一对儿的。”

灯光下,陈愿的手腕冷白如雪,淡青色血管也显得分明,铂金的手链坠下繁复流苏。

她扭动胳膊看了一眼,正好能遮住手腕内侧的那道淡痕,“是还不错哎。”

“对嘛。”

“就要这个了。”霍令仪刚要张嘴说付款,却被陈愿捂住了嘴,“我来付!”

“明明是你过生日,怎么都是你掏钱呢。”陈愿说,“我来给。”

她很少决定什么事,但是一旦开口,就是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反悔,也不接受拒绝。

“要不要再买个耳钉?”

“好啊好啊,你给我挑。”

闻言,陈愿就低下头认真挑选起来,时不时喊柜姐拿出来给她看一眼,对着霍令仪的耳垂比一下。

她对每一个认同的关系,总是要掏心掏肺地好,不计较自己的付出,只把每一件事都当成是小事。

就是这样,这份感情才会更让人珍惜。

也更惹人觊觎。

一条手链,两枚耳钉,加起来小五位数,对如今的陈愿而言,已经是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的小钱了。

因为除了各种版权收益以外,她现在还是启星的一个小股东,每天躺着都有钱赚。

所以霍令仪总是动不动就开玩笑说,自己要努力工作,给她打工赚钱花。

惹得陈愿哭笑不得。

她只是有2%股份的真小股东,哪比得上启星的少东家,偏偏霍令仪非要这样这样逗她笑。

离开金店,两个人又手挽着手走了。

她们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和谐,闻玉津想要跟上的双腿被冻在原地,过了好久,她才缓慢地迈出一步,双腿却忽然一软,摔回椅子上。

她好像失去了陈愿。

时隔三年,闻玉津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失去了一个满心都是她,爱到纯粹的一个人。

闻玉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意识再度回笼时,她发现自己坐在那栋小平层的客厅里,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和从前一样,除了地板上堆着一堆空酒瓶。

盯着手里的啤酒罐看了一会儿,闻玉津抬手,面无表情地灌下,来不及吞咽的酒水从嘴角溢出,浸湿衣衫,泪水一样蜿蜒流至胸口。

她们离婚的时候,陈愿留的泪有这样多吗?

恐怕还要多出百倍吧。

陪霍令仪过完生日,陈愿就坐上了回庐州的飞机。

出门几天,她每天都在想念家里的猫猫狗狗,虽然请了镇上熟悉的人帮忙喂食,家中也有监控,能看到毛孩子们的动向。

但是看归看,想还是要想的。

本来还计划环游世界,自从养了它们几个,陈愿就再也没出过家门了。

但她又实在很想四处走一走,逛一逛,不止一次冒出买个房车自己开车出行的念头。

倒了几趟车到家,陈愿拎着大包小包推开院门,“小猫!!快来接我!”

往远处看,没看到狗的影子,低头一瞅,已经在脚边蹲着了。

“猫猫宝贝,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小猫狗矜持地只哼唧了一声,可惜晃动不休的尾巴暴露了它的真实心情。

嘴上说要小狗来接,可陈愿才舍不得让它帮忙叼东西,反正回屋也只有几步路,自己辛苦一点就好了。

半点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