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陈愿发出赞同的声音，“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我不过生日的时候，好像平时也是我说了算吧，你一出门就完全没主见了！”霍令仪不客气地戳穿，“根本就是懒得思考。”

“被你发现了。”陈愿嘿嘿笑了两声。

“硬气一点啊！”霍令仪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要这么好说话，会被别人欺负的。”

“我在别人面前才不是这样。”陈愿认认真真地说，“我已经进化了。而且令仪是我的好朋友，才不会欺负我。”

“真拿你没办法。”霍令仪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好，还是失落好。

高兴就高兴在她们的友情非常坚固，失落就失落在，这也太坚固了吧！

越是这样，霍令仪就越不好开口。

她好怕两个人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闻礼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个冒失表白的人，不仅没得到陈愿的爱，反而让她忍不住疏远，虽然闻礼是个很会投机取巧，也很有毅力的聪明人，总能让陈愿不知不觉就欠下人情，完全疏远不了。

但作为她的好闺蜜，霍令仪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陈愿的抱怨了。

闻礼的喜欢对她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偏偏又不好直接拒绝，都到这时候了，她自己难受，还担心拒绝会不会让对方太伤心。

这也给霍令仪敲响了警钟。

陈愿现在，没有一点恋爱的想法。

她要是也贸然表白，一定会和闻礼一个下场，还不如就维持现状。暗恋的感情维持得太久，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照顾她，似乎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霍令仪默默将车速减慢，免得副驾驶的人吹太久寒凉的夜风，第二天头痛。

车载音响随机到了一首流行小甜歌，讲的是暗恋变成双向暗恋最后在一起的故事。

陈愿跟着哼了两句，有些讶然地眨眨眼睛，“咦，我竟然会唱，看来这首歌真的很火。”

她唱歌时的声音，要比平时说话更软一点，字与字之间每个音都是连着的，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鼻音，仿佛撒娇似的。

因为心情很好，还掺杂着微微的笑意。

霍令仪也跟着笑起来，大声加入，走调得像鸭子叫，惹得陈愿小声笑个不停。

生日宴她只喝了一杯酒，却醉到了现在，整个人都是熏熏然的，如果不是被安全带绑住，恐怕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停枫市是个不夜城，商城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她们到的时候正是九点多，晚上最热闹的时间，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车位。

和闺蜜一起逛街不拘于要买什么东西，重点是在逛，在聊天拍照，享受放松的氛围。

只要是店都可以进去看一看。

“来都来了，不然买两件衣服？”霍令仪说，“这个旗袍感觉好适合你啊，要不就试试吧。”

陈愿发出随意的声音：“好哦。”

然后抱着衣服进试衣间。

“我就说很好看！买了！”

粉白色绣桃花的双层旗袍，外面还有一层朦胧罩纱，穿上以后，人都年轻了十岁。

陈愿的长相并不幼态，不是可爱类型的，但她年纪越大，生活的环境越是平和纯粹，神态反倒比小时候更真一些，总有一种茫然却不自知的，反应慢半拍的呆呆感。

和同龄人社畜比起来，年龄差就显出来了。

“太嫩了吧，这个颜色。”陈愿照着镜子，捏了下盘扣上的淡粉流苏，“不过是挺好看的。”

“我的眼光就是那么好，这条也不错，你快去试试这条！”

霍令仪伸手一抽，从衣架上拿下来一条纯黑带暗纹的旗袍，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塞进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