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需要分割的财产,她什么也不会要,去哪儿找合适靠谱的律师是一个问题。

就说她是逃避吧,陈愿不想面对面和闻玉津商量这件事,她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在面对自己漫长失败的人生。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快递吗?

陈愿不欲让人久等,连忙放下勺子,快步前去开门,只是门后的人却让她吃了一惊闻礼。

风尘仆仆的,脚边还杵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嫂子!”她上去就给了人一个拥抱,在陈愿觉得不适前迅速松开手,“幸亏你走得早,刚刚飞机上有个小孩儿,哭得天昏地暗的,给我耳朵都要哭聋了。”

她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样,唏嘘不已。

走廊不是聊天的地方,也不是待客之道,陈愿让开位置,让人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你的纪念品忘拿啦!”闻礼叉着腰,“酒店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它,就在桌上放着,我就自告奋勇带回来了,好不容易挑的呢,丢了也太可惜了。”

“二姐不在家吗?”她左右看了看。

“应小姐脚腕摔断了,她应该是去医院陪她了吧。”陈愿低声说。

“这样啊”闻礼砸了咂嘴,弯腰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盒子,“喏。”

是夏清宫的文创纪念品,包装也古色古香的。

指腹在上面印的莲花池上轻轻蹭过,陈愿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是我嫂子嘛,顺手的事,不用谢呀。”闻礼唔了一声,歪着头,声音也变得小心起来,“不过嫂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了吗,和二姐没聊明白?”

“她要和我离婚。”

对上闻礼担忧的眼眸,陈愿眼眶一湿,强行按下泪意,只是声音仍旧带着点哑。

就连大大咧咧的闻礼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向来细腻周到的闻玉津却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只是忽视罢了。

“那位应小姐说,她们婚期都定好了。我”

“怎么这样!”闻礼怒拍了一下桌子,噌地站了起来,“她们太过分了,二姐也有这个意思吗?她竟然也变坏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们两个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就要走,陈愿抓住她的袖子,“你要干嘛去?”

“不行,我得骂她们一顿,气死人了!”闻礼像个螃蟹似的张牙舞爪,怒不可遏的样子,脸都气红了。

陈愿苦笑一声,好歹是把人拽住了,“别去了,医院人那么多,会吵到别人的。”

“那我等人少的时候骂。”闻礼愤愤地说。

“嫂子,那你怎么办啊”

“我刚刚在想离婚的事。”陈愿的面上布了一层愁绪,她的语气,也像是浓雾天一般潮湿。

咬了下唇,她故作轻快地说:“人家都商量好了,我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或许我先提出来,还能保留最后的体面。”

“嫂子”闻礼眼泪汪汪的,真像是感同身受了一般,抱着她吧嗒吧嗒掉眼泪。

本来陈愿觉得,经历了这些,她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可是看到关心自己的人,泪意还是涌了上来。

就算是一件小事,有人关心,也会变成委屈的大事。

何况她正在经历的,和摧心断骨之痛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抱头哭了一阵,陈愿才堪堪止住泪水,把茶几上的纸巾递过去。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她的唇角动了下,笑容显得很浅,却因真挚的情感格外动人。

“我做人大概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