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可能是因为想活着吧。”骨衔青放缓了语调,光脚踏着柔软的白色地毯,往前走了一步,“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对死亡避重就轻,每一个人都说自己不怕死,可是安鹤,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走向它。死亡是真实存在的。它很痛苦。”

骨衔青站在床边,她的脸颊全然笼罩在光芒里,镀上了一层柔光。

“要是后悔了,就会让人感到挫败、失去希望,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羊羔,无论你诞生于哪里,你能活着是件好事,并且要一直活着。永远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书写生命的历史。”

“活着的人。”安鹤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捂在被子里,声音依旧平淡:“骨衔青,舱茧没有母亲,被制造出来只是被当成锋利的武器,我们,能算得上人吗?”

骨衔青在床沿上坐下来,在这个瞬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隐痛在心口滋长,骨衔青才发现,她好像并不欣赏别人真实的脆弱。

骨衔青俯身抬起手,悬在安鹤的头发上方,这次却没那么轻易落下去。

“安鹤。”骨衔青收回手,又念了一次对方的名字,“你有母亲。”

第85章 “一个死人,藏了我二十年?”

“你是说, 安宁?”安鹤闷声闷气。

“嗯。”

“她只是个研究员。”安鹤从被子里稍微抬起头来,露出双眼。眸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既看不到悲伤也没有懊悔。

“研究员就可以称之为母亲吗?”安鹤真诚地发出质疑, “那我岂不是好多个母亲?那可糟了,风间朝雾、闻野忘、圣君都是舱茧计划参与者,我可想象不出叫她们妈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