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的皮肤是如此冰凉,安鹤知晓神明的精神力比她强大,寄生发挥的时间或许只有一两息,但够了。她略一咬牙,控火者被迫发力,所有的火苗疯狂沿着树根,反向烧灼向控木的黑发舱茧。

火焰浓到发紫、发黑,如同地狱冥火,在黑发舱茧的位置砰然炸响。

原来火焰腾起时是有声音的,那些被当作衣料的树根同时被点燃,附着在树根上的菌丝也被点燃,黄色孢子燃成了红色,如火星一样绕着圈飞舞。

一秒,两秒,三秒。

神明的精神力终于压制了安鹤,驱除了寄生的效用。

果然神明反抗得比骨衔青要快。安鹤毫不恋战,立刻撤退回原先的位置,和骨衔青站在一起。

黑发舱茧倒地重创,灼伤的痛苦反噬到了神明自己身上,一时间,竖井内没再长出任何新的树根。

安鹤已经感知不到喜悦,浑身上下只剩下各种不能忽视的痛楚。

这样的痛楚让她的神经始终保持着无比高昂的状态。

幸存的渡鸦传回了信号,全数收束在安鹤的脑海在她刚刚动手的时候,其中几只渡鸦在观察剩下舱茧的天赋。

但渡鸦没有骨衔青善于处理信息,骨衔青从她身边撤走,相撞的那一刻直接给出了指令:“切割,控火。”

安鹤心领神会,用拥有切割天赋的舱茧,去对付控火的敌人,解真正的燃眉之急。

这里的舱茧,每一个都拥有顶尖的天赋,单拎出任何一人,都足够让塞赫梅特的军队战力大增。

只可惜,现在安鹤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活着走到地面上。

她交替使用[预言之眼]和[寄生天赋],再用破刃时间抢夺先机,不要命地拼死一搏,把后方观察的事全权交给了骨衔青。

该死的骨衔青,她们的关系真是奇怪,安鹤每次打定主意不再信任骨衔青的时候,骨衔青总会给她尝一些甜头。

安鹤进退维谷,对骨衔青提供的帮助不能不接受,说难听点是欲罢不能。

她察觉到一些不对,三分钟之前的预演里,她和骨衔青并没有这一套配合的战术。

这意味着,骨衔青一开始没打算动手,当时安鹤无论怎么推算,都是死局。

但现在,骨衔青动手了。

也不算是动手,只是躲在她营造出来的安全空间,偷摸着指导她的进攻方向。

旁人当然不会知道,除神明外,骨衔青是唯一了解她有无数天赋的人,骨衔青永远能为她给出最优解。

只是,骨衔青本人依旧袖手旁观,避开了所有的菌丝,远离了所有被神明寄生的舱茧,给的建议也模棱两可,连腰间的枪都没有拔出来。

安鹤动手的瞬间,开始重新审视神明的话“她不会伤害我。”

记忆抽丝剥茧,纷至沓来。骨衔青这个女人,从来对神明避而不谈,也几乎不会做出伤害神明的行为。上次神明在骨衔青的梦境中叠加了幻境,骨衔青也没有出手帮忙,全靠安鹤自己逃生。

骨衔青不会伤害神明,是不会?还是不能?

如果伤害了,会怎样?

安鹤想,这人都袖手旁观了,自己试验一下,不过分吧?

反正眼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起死在这儿。

安鹤快速切换着天赋,不要命地靠近了使用切割术的舱茧,一举将控火者切成了两段。

鲜血迸射,染红了安鹤的眼睫毛。

在返回骨衔青身边的那一刻,安鹤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火光和血液将她的笑衬托得无比妖冶,骨衔青没由来地心中发怵。

果然,安鹤突然抬手一拳砸在了骨衔青的额骨上,指尖附着的菌丝立刻钻进了骨衔青的皮肤。

这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