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和你站在一边?”
“我们还需要彼此。”
“不怕塞赫梅特杀死你?”
骨衔青笑起来:“小羊羔,除了你,谁都不配做我的对手。”
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像漩涡一样危险,将安鹤卷入其中。骨衔青一定是个情话高手,情话之下藏着刀片和毒药,露出刀尖,递给你,还要让你心甘情愿吞食下去。
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安鹤差点忘了破刃时间还在生效,忘记了她们身处险境,而高塔之上的人已经前来追察。
整座塔都喧闹起来,墙面上的好几个射灯骤亮,萦绕在周围的黑暗被驱散,倒映在骨衔青的眼眸里,收束成两道明亮的高光。
太动人了,像神话里魅惑人心的邪神。如果不是肩膀上的刀伤让安鹤感到剧痛、感到愤怒和防备,她一定会被骨衔青拖入深渊。
安鹤的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下,她想起骨衔青不再掩饰与神明的瓜葛,终于暴露欲望,这意味着她们最终可能无法同谋。安鹤收回心思,展颜一笑:“那好,你要做好准备,如果我们利益冲突,我确实会成为你最惧怕的对手。”
“嘶”
一阵连续不断的撕裂声,年久失修的射灯终于支撑不住,连带着被划破的布帛一同往下急坠。
安鹤本来压着骨衔青的腰身,可以直接将对方当肉垫减缓冲撞。但手心黏腻的温热让她突然想起骨衔青左半边身躯都已经被炸伤。
等她反应过来,姿势已经上下调换。安鹤以背面迎向大地,另一只手绕到骨衔青身后,护住了对方的头部。
如果骨衔青会死,也只能被自己亲手杀死,那样才痛快!
四层楼的高度,转眼坠地。
无数渡鸦如溅起的水沫般出现,承托着安鹤的背卸掉一小部分势能,又迅速消失。
两人双双砸落在哨站的屋顶上,极大的冲撞力,将不太稳固的铁硼砖块砸出裂缝,然后,两人再一次下坠,滚落到无人的废墟。
安鹤尽力仰着头,连痛哼也无法发出,整个背部完全失去知觉,腿部的骨头错位让她疼出一身冷汗,被硬石块割伤的地方,淌出温热的血。
骨衔青的身体微微一颤,神色变得极其复杂,只一瞬,眼中那抹关切便被掩盖。远处已经传来士兵的呼喊,追兵已经下楼了,骨衔青权衡着,撑着安鹤坐起身来,却被安鹤一把揪住了衣襟。
衣服牵扯到被炸伤的手臂,骨衔青没能稳住重心,被安鹤强势拉拽,毫无防备地靠近了安鹤的脸庞。
“忘了说。”安鹤忍着痛喘气,仍旧死死按着骨衔青的腰,用力之大让骨衔青咬着唇齿才没发出闷哼,“之前那个赌注,明明是你输了。没有实验,我被圣君重用了,不是吗?”
骨衔青心乱了一刻,安鹤这双清澈的瞳孔里,什么时候也沾染了算计?
“你欠我的吻”
“我还你便是。”骨衔青猛地俯下身子,将安鹤的后半句堵在唇间。
“唔……”因为伤口受到挤压产生刺痛,安鹤痛楚的喘息和炽热的心跳被一并吞没。
还不够,骨衔青抬起能动的手掐住安鹤的下巴,她早说过了,安鹤的唇珠丰润,接吻时触感一定很好。骨衔青不像安鹤那般扭捏,坦然且加倍还给安鹤,她主动抵开对方的唇,挤进齿间与安鹤的舌交缠,痛楚,挤压,带来的颤栗让她们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贴合如此紧密,骨衔青不想让空气找到机会介入,就像没有人能介入她和安鹤,分不清是因为痛还是莫名而来的欢愉让她头脑发胀,仿佛要为昨晚的吵架,为今晚的生死交付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她要给安鹤一些教训。
安鹤感觉胸腔中的氧气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