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的钢铁资源,往后, 你也需要参与战斗。”

“会死很多人吗?”

“会。”回答得毫不犹豫。

塞赫梅特说得如此轻易,好似死千百个人,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

安鹤控制不住地蹙眉,想起那场几乎将第九要塞灭顶的战争,在塞赫梅特口中如此轻飘飘地盖过。一股抵触和愤怒的感觉在心底发酵,安鹤抿了抿唇:“如果是因为资源,为什么不用更加……”她恍然住了口,怕暴露自己的立场倾向,没有再说下去。

“你想说,更温和的方式吗?”塞赫梅特接过她的话,“别紧张,你可以表达你的观点。”

安鹤轻轻点头。

塞赫梅特淡淡地注视着安鹤,双颊永远呈现出绷紧的弧度,一丝不苟的头发,露出银白的鬓角。片刻后,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脚跟踩上暗红色的厚地毯,走向窗边。

“你认为,温和的方式,有用吗?”

“我……不知道。”

塞赫梅特透过单向玻璃眺望远处:“我能理解。古往今来,出现了一场争端,一次暴力伤人的事故,激进的一方总会被指责,为什么不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但是,谁又清楚,当事人没有尝试过温和的方式?或者又怎么保证,温和的方式一定有用?”

安鹤望着塞赫梅特的背影,一时间没有给出答案。

她无法断定现在的圣君,是在和她交流,还是在和旁边的缇娜交流,每次塞赫梅特略微转身,视线总会划过缇娜的眼睛。

可是,安鹤仍旧不能理解塞赫梅特的立场。这是因噎废食,是为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而做出的诡辩。人类的敌人难道是彼此吗?在这怪物横行的土地,难道不该携手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吗?

她斟酌着语言,稍加掩饰地开口:“万一呢?”

万一温和的方式可以造就希望呢?

塞赫梅特转过身,那双眼睛忽然眯起来,看上去竟然是,笑了一下。

“早些时候,在我成长的核心区,流传着一个寓言故事。”

“寓言?”安鹤往前倾了身子。

“想听吗?”

安鹤犹豫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