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灰翅尽可能地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淡。
“我还有很多。”
“您、您也吃。”
手忙脚乱、大脑宕机的卡拉连说话都在磕巴,以超绝手速飞快地插起最大的一块怼到克里曼面前。
“……”
武装种被自己半个脑袋那么大的钳子震惊了一下。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进入异化状态,好让嘴裂开的程度更大一点。以人类的姿态做这种事情,属实是有点难度过高。
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的阔翅因为难堪而垂下尾巴。
卡拉每一次搞出傻乎乎的操作,似乎都正好会被对方撞见。曾经他拼命将勺子往对方嘴里塞,结果两三个大循环过去,昔日重现。
没什么自信的雄虫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谨小慎微的,但是面对眼前的这只武装种,他总是会犯相同的错。
在那只失去了力气的手臂收回前,克里曼已先一步接过叉子。
他在那枚超巨大的钳子上咬了一口。
最终雌虫也没进入异化状态,某些细小的潜在情绪提醒他,这种时候让脑袋异化是蠢货才会做的行为,是智障的体现。
长而有力的灰黑色鞭尾摆动了一下,那些鳞片神奇地没有炸开。
“谢谢。”
“不、不用。”
卡拉的小尾巴也情不自禁地摇摇,悄悄地笑起来。
复读机终将统治世界。
一边将那些大鳌复足兽的肉块切开,并且把其中的一大半堆向卡拉的方向,克里曼一边寻找话题。
实际上他有一些相对在意的事情,但之前没找到机会问。
“这一次收容的大部分雄虫……”迟疑着组织语言,武装种慢慢地表达自己的疑问:“他们的鳞尾看起来都很奇怪。”
当他带着部下一艘船接一艘船地将那些惊恐万状的雄性刨出来时,难免注意到许多雄虫的鳞尾都带着伤,同时呈现出一种令虫迷惑的姿态,拗成细长的螺旋形,或是其它一些无法自然长成的规律形状。
但是彼时因为畏惧而陷入癫狂和战栗中的获救者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含带着理性的回应。
针对自己搞不明白的问题,头铁的钢铁直虫会一直想。
这让克里曼忍不住询问相对熟悉一些的卡拉。
“您说这个……”
轻轻地摇了摇头,阔翅没有吃下一口食物。
“有些劫掠者会对货物进行剪尾。”
他细声细气地同流露出震惊神情的武装种解释:“许多走私贩子和劫掠族群认为,特殊形状的尾巴会更受欢迎,所以他们会修剪货物的尾巴,打断并且缠裹那些骨骼,然后加以固定。”
“我们的恢复能力不如雌虫强悍,所以肢体部分很容易因为外力而重新定型塑造,相当适合做这种改造。有时候劫掠者还会在尾巴里植入装饰品。”
没什么波动地进行着解释,卡拉的眼睛垂下去。
“交易者会想要购买一件赏心悦目的家具。”
虫族的尾巴功能很多,雌性会将其当成武器的一部分,无论是进攻防守都很实用,而缺乏攻击性的雄性也需要依靠它来调节身体的平衡。
它们主要由骨骼构成,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甲,柔韧而灵活。
制造出特殊造型意味着打碎原有的骨结构,磨平凸出的部分,然后强行用包裹的方式加以固定。这是连成年雌虫都要为之哀嚎嘶吼的痛苦程度。
克里曼差点一脚踹翻桌子。
“什么?”
听觉系统往往工作得太快,让他接收到一些不能理解的东西。
克拉克对身边那些被划定到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