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要是听到了热闹,呦呵一声,道:“知道你这父母官当的窝囊,没想到啊,一个恶霸都能欺负到你的府上了。”

马敬先一张脸黑着,解释道:“他一早赶来求一个担保,想来考一个童生。”

“哈哈哈哈哈”白衣男子直接笑了起来,“恶霸考童生,那可真是有意思,他识字吗他?”

丫鬟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就这么点头哈腰地,跟人聊了起来的自家大人。

拓拔梫律索性也不管了,由着那白衣男子胡闹。

对这个地方的趣闻,白衣男子越听越是觉得有意思,忽然灵机一动,道:“不若今天那恶霸的试题,由我来出如何?”

马敬先对这个男子更加的不喜,但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道:“毕竟是事关一人仕途的大事儿,实在是不可儿……”

“你得了!”怀疑男子听不得人说叫教,直接将大手一挥,“赶紧拿笔墨过来!”

拓拔梫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吩咐马敬先,“唤人吧!”

丫鬟实在是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再回去的时候,发现那磨竹砚台竟然已经放回去了。

楚广阔的胸膛上染了大片的墨,分明就是已经揣进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良心发现了,就又掏了出来。

他们哪知道,楚广阔刚才是一时心动,就给揣到怀里去了,但一想,等送给林六生的时候,极其有可能被林六生给扇在脑瓜子上……

不要就不要呗!

这砚台,丑不拉几的!

丫鬟一点儿一点儿的挪过去,干笑着,趁着那恶霸不注意,直接把那砚台揣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头。

这可是他们大人的宝贝啊!

楚广阔留意到那丫鬟的动作,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猛地朝着那个丫鬟露出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孔来。

丫鬟吓得简直要哭了出来,怀里的砚台都要掉了。

楚广阔见了,觉得没意思的很。

丫头片子,一点儿都不经吓,没意思的很。

哪像他媳妇儿啊,上来就直接扇在他的脑瓜子上了。

楚广阔想着想着,就有一点想回去了。

就在这时,县公又亲自过来。

他看着这个恶霸,再不是平时看不上的样子,而是带着欲言又止的意思。

“可以去考了。”

林六生割了肉,买了菜,算着时间,开始洗手,做饭。

也不知道楚广阔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

一整个大屋子里头,二十几个人,一个个都吓得连笔都攥不稳当了。

楚广阔大开大合地坐在那个正中间的小书案前头,咬着自己的笔。

他就算是一句话都不吭,浑身散发的戾气也足够让人沉不下心来了。

马敬先一直斜眼看着他。

这个恶霸居然……

还真会拿笔。

想必是认识几个字的。

这穷乡僻壤,会认识几个字就是稀罕的不行了,这个恶霸显然是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马敬先想到林六生,看着恶霸的眼眸深了又深。

他也是没有想到,林六生之前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想及此,马敬先摇头笑了一下。

这感情的事儿啊,可真是够有意思的。

楚广阔郁闷的很。

这考卷上也没有鸡鸭狗之类的东西啊!

“艹”

楚广阔烦的不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二十几个人都被吓得丢了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实在是经受不住,吓得直接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