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阔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走不走!”

拓拔梫律将那块儿玉放在了窗台上,这才对孙凡斗使了一个眼色,长叹了一口气,说:“走!”

林六生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在他们走后,将那一块玉拿到了手里头。

院子里清净了。

林六生凑着阳光,将那块儿玉看了一下。

玉的种水不错,能透手指了。

上头刻的是一个貔貅,一行小字。

好东西。

“你烦他啊?”楚广阔问林六生。

“我烦他干啥,”林六生把玩着手里的玉,“不过他看我不顺眼,那倒是真嘞。”

“他看你不顺眼?”楚广阔一整个凶了起来。

林六生直接就笑了,“人家想带你走,欸,你想走不?”

“我走哪去。”楚广阔觉得林六生简直在说废话。

“不是不让你走,就是现在确实不太适合,”知道楚广阔想不明白,自己说了也不一定能说的清楚,但林六生就是想解释一下,“而且他们那里确实没饭吃,况且我觉得吧,上面儿可能不想管他们了。”

楚广阔听不懂,“……哦。”

林六生:“现在要是进去了,想走,那可就是逃兵了,到时候他们指到哪儿,你就得死在哪儿。”

楚广阔:“……”

咋又牵扯到死啊活啊的。

“你要是想去的话也不是不行,”林六生将那一块儿玉佩收好,“得再等一阵儿。”

“你要去,我才去!”楚广阔直接就说。

“……嗯。”

大年初一被征了一次粮,确实闹得人心惶惶的一阵儿,但日子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着,跟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

家长里短的,在那个大槐树下的,又开始被人聊了起来。

林六生却过得不安稳。

他心想,当年,那城中的三万百姓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朝廷派来的兵将的腹中之食。

愚昧者,注定要随波逐流。

若是能够考上秀才,按照律法,便能在得到县公的恩准之后,带着家中亲人迁户。

楚广阔看着林六生彻夜彻夜地读书,甚至有点担心他会熬坏自己的身子了。

考秀才,难成这样?

离考秀才,还有三天了。

林六生差点儿栽桌子上睡着,还是被楚广托住了脑袋,这才没有直接睡过去。

林六生枕着楚广阔的手掌,歪着头,歪着头,看着他。

“考上秀才就能迁户了。”林六生说。

楚广阔:“好像是,你想迁走啊?那咱迁到哪儿啊?”

林六生平静的看着他,看了许久 才问:“到时候你跟我走啊?”

“你还想不带我啊!”楚广阔眼一瞪,直接就激动了起来。

“带!带带带!”林六生哼哧哼哧地笑着 ,将自己的脑袋稍微调整一下,在他的手上枕的又舒服了一点儿。

楚广阔就这样托着他的头,在他的跟前蹲下,另一条手臂过去,直接就把他给笼住了,然后问他:“那咱迁到哪儿去啊?”

“……京城,咱先把地租给人家,然后拿着路引,一边走一边问路,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天……走个一两个月的也说不准。”林六生说的有点昏昏欲睡。

“……一,一两个月?”楚广阔也是没有想到会走这么远,“那,那钱得拿多点儿。”

“嗯……”林六生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咱去京城。”

“管(行)!那以后咱还回来不?”楚广阔又问他。

还回来不?

林六生心想,自己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