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无视的拓拔梫律脸色这才有一点不好了,觉得这个恶霸还真是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六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拓拔梫律腆着老脸,继续说:“那只能你自己去。”
“那照您的意思,”林六生不想听他绕了,直接了当地问,“是想让他参军,是吧?”
楚广阔指头上绕着金丝条,抬了头。
参军?
拓拔梫律见林六生将事情看的明白,自己要是再转弯抹角的话,倒显得不真诚了。
“确实,老夫确实有这么一个想法。”
楚广阔对参军这事儿没什么抵触,但也没有什么兴趣,就这么站在那里听林六生跟人聊天儿。
林六生朝着外头看了一眼,这才又看向拓拔梫律,问:“怎么着也不该大年初一就征粮吧,那军营得是穷成什么样了?”
“……”拓拔梫律一愣,然后一笑了之,“不过是周转一些罢了。”
“我哥吃饭吃的多,您刚才也看到了。”林六生朝着饭桌偏了一下头,桌子上,馒头已经没有了,连一大盆米饭都见了底儿。
拓拔梫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戏,又觉得林六生上来就提到军营里头吃饭的事儿,实在是有一点好笑了。
乡下人目光果然短浅,讲去军营的事儿,不谈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反倒是关心起有没有饭吃的事儿。
太过小家子气。
拓拔梫律带着自上而下的包容,道:“这你放心!饭是肯定能够让他吃饱的!”
林六生也笑了,说:“现在军营里怕是连锅都揭不开了,您这话说的就有点儿大了吧。”
楚广阔一听,觉得这人诓人竟然敢诓到自己身上了,直接凶着一张脸,说:“老东西,没饭吃你让老子去干啥!”
拓拔梫律身体后仰:“……”
林六生阻止了他一下,然后对拓拔梫律说:“大人,你要是真心想给我们一点儿金子做赔偿的话,那还不如换成一个人情。”
拓拔梫律:“……什么意思?”
当着楚广阔的面儿,林六生也不好明说,只能隐晦地道:“小民倒是读过几本书,历史名将也知道不少。”
拓拔梫律等着他继续说。
“大人,”林六生直直地看着他的眼,“您觉得张巡此人如何?”
拓拔梫律眼一眯。
“一代名将,名垂千史,”林六生用手拍开一直用手扯着自己的袖子的楚广阔的手,“可算是令人佩服?”
拓拔梫律看着林六生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危险。
张巡为守城池,在粮草不足,守城陷落之时,为了鼓励手下的将士们,将自己的的爱妾杀而食之。
后来,甚至又吃了被围困于城中的三万百姓。
此事传至京中,皇帝一纸诏书,对之大肆褒奖。
林六生用手指绕着那又被楚广阔缠到自己手指上的金丝条,风轻云淡地说:“战乱年代,多的是人死的尸体都凑不完整,却也有人一辈子平安顺遂,甚至乘风顺水,一世荣华。”
拓拔梫律看着林六生,忽而笑了。
林六生面露一丝疑惑,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笑了。
拓拔梫律笑得欣赏,却又有一点儿的咬牙切齿,他看着林六生,说:“果然啊,老夫还是最烦读书人。”
林六生挑眉,无所谓他怎么想。
拓拔梫律直接越过林六生,对楚广阔说:“楚广阔,你跟老夫走!老夫保证带你征战出一片天地!”
楚广阔看着这个像是脑子突然被驴踢了的老东西。
“跟他走,没饭吃。”林六生给楚广阔提了一个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