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蕾掀起眼皮,一眼见到儿子坐在沙发上,两腿敞开,胳膊支在腿上把玩着手机,结实的手臂略微用力,线条明晰,伤痕也醒目。

她关注点瞬间转移,缓缓坐直了,“儿子,你手怎么伤了?”

周怀庭低头看手机,不甚在意地说:“不小心见义勇为伤的。”

知夏心头涩了一下,默然替换了一个词:英雄救美。

孟芳蕾转头正要看知夏,打算从她嘴里听到详细的讯息。周怀庭先一步说了:“陪林牧之去接老婆,顺道救了个人。”

孟芳蕾又看向儿子,沉吟片刻,好在不是什么大伤,也不值得追问下去,她说:“伤口处理了没,这几天别碰水,免得感染了。”

周怀庭站起来,把手机揣进兜里,勾着唇,眼尾上挑,有些风流劲儿:“不能碰水,洗澡能不能找个人帮我洗。”

听得知夏心脏猛的一跳,他没看自己,莫名感觉被他的眼神烧着,她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眸,避免同他对视。

孟芳蕾含了笑说:“行啊,妈马上给你找个媳妇儿。”

周怀庭神情未变,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儿,他边说边倒了杯水,“您呢先操心我的睡眠吧,赶紧把药吃了我好去睡觉。”

孟芳蕾看了眼时钟,不到八点钟,“这么早睡什么觉?”

“困了。”周怀庭轻描淡写,坐到她对面的茶几上,捞过药盒瞧了眼说明书,拆开盒子扣出三颗药囊,挑眉说:“您自己吃还是我顶个虐待老人的罪名掰开您的嘴喂?”

“你这孩子。”孟芳蕾笑着接过药和水杯,心甘情愿地把药吃了。

吃药的间隙,周怀庭悠悠起身,经过知夏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她的小拇指,紧跟着懒懒的落了句:“我先上楼睡了。”

第16章 干正事

当着母亲的面接收他暗示的信号,知夏紧张的心跳加速。

很快一个温和的声音按下不平静的心。

“好,你去睡吧。”孟芳蕾扭头说,“梦梦你陪我看会儿电视。”

知夏如常应说好。

孟芳蕾说是陪看电视,实则是借机审问。知夏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地回着,说的全是真话,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而且这药有安神的作用,孟芳蕾吃了药,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连打两个哈欠,说要睡了。

知夏也借机回了自己房间。

经历了一场如履薄冰的拷问,她靠在门板上大松一口气。

每次周怀庭回来,她在家都得时刻紧绷神经。所以一方面挺怕他回来,另一方面又希望见到他。

她常常会有后悔,后悔踏上了这条回不了头的路。

就像开弓的箭,一去不复返,最终很可能脱靶。

知夏暂时不想去想最坏的结果。

灯色昏黄,等待夜晚寂静无声,万物进入休眠状态的时候。

知夏带上药膏,摸黑上了三楼。

从二楼到三楼有多少个台阶,每个台阶需要抬腿的高度,几乎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房间门留了条小缝,有细弱的光线溢出来,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她轻手轻脚推出一条大缝,然后钻了进去。

一眼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外面漆黑一片,衬得男人身姿高大挺拔。他下身单围了条浴巾,光裸着后背,背肌发达,随着他抬臂喝水的动作扯出完美的线条。

应该是察觉人来了,男人转过身。

正面对上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排列整齐的八块薄肌,肤色偏白,使得凹陷处的线条明朗深邃。

这副健硕的身体过于性感诱人,知夏生理性咽了咽口水。

晚上太安静,她说话不敢太大声,边靠近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