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了床沿,身上披着的还是周明礼的风衣,衬得她整个人都很玲珑。

周明礼将空调打开,将刚刚问前台要的热水放到了床头,然后蹲下身问桑迩:“要不要去洗澡?”

桑迩很累,想先休息一会儿,于是摇了摇头:“你先洗,我再洗。”

“好。”周明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目光里漾着别样的光华。

周明礼去洗澡了。

房间太小,床头就正对着浴室的拉门。

而拉门由于年久失修,无法完全闭合,和门框之间空出了一条缝,能窥见里面流动的人影。

布料摩擦身体,金属碰撞瓷壁,有一下没一下的动静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地敲击着桑迩的心脏。

她慢慢地卧倒于床侧,顺手又紧了紧风衣。

风衣上沾染着周明礼的气息,冷冽沉稳的檀木调里掺杂着不明显的烟草味道,很淡,像是吊人胃口一般的神秘。

桑迩是很讨厌烟味的,但此刻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而有些沉溺于他的气息,十足的安全感将她包围,风衣似乎变成了单独为她筑起的巢穴。

听着水流哗哗的声音,她的眼皮慢慢地变得沉重

忽然,一切的响动戛然而止。

十几秒后,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老式白炽灯略显压抑的光从周明礼的身后照来,将他的剪影衬托得愈发高大挺拔。

本来桑迩的眼睛都要合上了,却在瞥见他围在腰上的白色浴巾的时候瞬间睁大。

“你……”她赶紧将视线上移,看到了他透湿的发丝,想说的话又转了个弯儿。

“你怎么不吹头发?”

周明礼拿着一块较小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道:“吹风机坏了。”

桑迩支起身,将风衣递过去,道:“别受凉了。”

周明礼道:“不冷。”

桑迩很坚持:“穿着吧,我也要去洗澡,又不能穿着衣服洗。”

说着就站了起来。

周明礼却拦住了她:“别去洗了。”

桑迩疑惑:“不洗怎么睡觉?”

周明礼道:“热水器有点问题,现在只出冷水。”

桑迩傻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