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棍棒将人打出门,摔了个屁墩。
留下的人面色都不太好,有男子想上前理论,季容妗往她身边一站,淡淡扫去一眼,那些蠢蠢欲动说着“女子不合适”的人,便止了音。
季容妗陪着江楠语忙前忙后好几日,终于在江太医下葬那日哭了出来。
江楠语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骂,从牙牙学语时开始骂起,一路骂江太医到她长大后的时候。
“明明知道我是个女子,还当街拎着我打,我不要面子和自尊的吗?”
“死就死了,为什么临走前要和我说,让我嫁人是怕我受欺负,我怎么可能受欺负,我拿针扎死他们呜呜呜……”
“瘟疫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只剩两年好活了,所以主动染了那疫病,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了,我不知道他逞什么英雄。”
季容矜心头猛地一颤,所以,那场疫病才是导致江太医提前离世的原因。
粮食不够,朝廷支援迟迟不到,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才导致疫病爆发。
倘若那时没有那些明争暗斗,不会死去那么多人,江太医也不会因此离世。
季容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抱着膝盖哭的浑身发颤的江楠语,神色微暗,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知道所有的事,却不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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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春,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京城一处无人问访的深林中,阳光消融落雪,顺着竹屋的屋檐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