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滚出去。”

“是吗公主殿下?”

沈竹绾微微眯着眸子:“本宫说,滚出去。”

话音落下,无形气波在空中荡开,季容妗被那气波波及,猛地吐出一口血,将屏风撞到在地。

季容妗垂眸低声笑着,边笑边跌跌撞撞地起身,几次站起又被绊倒,最后支着身子站起走到门边,笑着扭头:“我知道了,公主殿下。”

沈竹绾原本只想看她还想说什么,却在抬眸瞧见她脸上两道明亮的泪痕时,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季容妗踏着光出去,两扇门在她身后合上,将她的身影遮盖。

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除却那倒塌的屏风,一切都没有变化。

沈竹绾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抬眼看了眼书架的方向,冷声:“看够了没?。”

叶漉缓缓走出,弯了弯唇:“公主,可是小季子气的你,冲我撒什么气?”

眼见着这女人周身内力有向掌心汇聚的情况,叶漉轻咳道:“小季子确实说的过分了,不过公主你一句解释也不说,下手也不留情面,也难怪她那般生气了。”

“她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叶漉愣了愣,才发现好像从进来开始,季容妗好似就认定这事是公主做的般,不应该啊……

等一下,她忽然抬头看向沈竹绾。

该不会,她今日顺手杀的那些人是小季子派去的?

难怪她那般笃定地就认为是公主做的。

沈竹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更沉了几分。

叶漉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公主,比起这个小误会,小季子怕是更不能接受接下来要做的事。”

沈竹绾目光微闪,凝在掌心的那一击终究还是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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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季容妗许些日子未曾回过公主府,甚至于连早朝也不曾去,每日只待在季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季父季母从旁得知了这件事,都没有打搅她,季容妗也难得安稳过了几天日子。

直到某一日,季太傅下朝回来后,走到发呆的季容妗面前,轻声叹息:“你江伯伯走了,你去看看吧。”

季容妗这才仿若被惊醒般回过神,匆匆与季太傅对视一眼,季父朝她点了点头,道:“或许还有事需要你帮忙。”

季容妗匆匆赶到时,江家宅院已然挂上白幡,风一吹,便融于雪色,徒留几分冰冷的痕迹。

江太医从江南回来只有不到一个月,便这样去了。

季容妗心底有些沉重,迈入了大门。

她到时,江楠语正被众人围在中央,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季容妗没听见,却在踏入房门后,有人“唰”地抬眼看向她。

“不如头七送棺一事就交给季大人,总归季大人你算是从小一同长大,也算是老太医的半个儿子了。”

季容妗听明白了,在如今这个时代,家里有老人去了,有资格披麻戴孝守夜送棺的只有男子,即便没有男子,也要从亲戚家中借,美名曰,男子阳气重,不会被轻易被这些东西缠上。

可季容妗听了只想笑,她冷着脸拨开围着江楠语的人,站在她身边,道:“比之于我这个外人,江太医一定更想你亲自送送他。”

江楠语平静地抬头看着周围那些人,道:“从现在起,再在我爹灵枢前大声吵闹的人,都给我打出去。”

江太医不在,江家下人自然都听她的。

有个人是江太医远方堂兄,算得上有那么些亲缘关系,便仗着长辈身份大声呵斥道:“楠语,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楠语猛然抬眸看向他,吐出一个字:“打!”

小厮家丁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