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了意识。

……

萧芷月头疼欲裂,意识昏沉间,恍惚听到有轻微的铃铛声悠悠响起,记忆如穿堂风将她带回那个裹着荷香的孟夏。

烈日熔金,荷香漫入舱中。

邻舟传来少女们的笑闹声:“阿晏,你是不知道,百花宴上我亲眼看见谢承霄送给萧小姐送了个荷包。”

萧芷月下棋的手顿住,抬眸望去。

只见一道绯色的身影倚在船头,骨节分明的手轻点水面。

他的动作轻晃,惊起细碎水花。

谢清晏哼了一声:“别提他,倒胃口。”

话刚落,他玩水的动作停下,挑眉看向说话的人;“你方才说谁?萧芷月?那位进内阁的首辅千金?”

“是啊,就是那位文能草诏安边,武可横枪镇关,才略冠绝上京的萧小姐,萧芷月!”

谢清晏那双丹凤眼转了转,薄唇扯出一抹笑:“冷面书呆子,和表里不一的戏精,挺相配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位暗暗交换眼神,有了急色。

有人忍不住开口:“阿晏,上个月谢承霄仅是失足落水,就能搅黄你的生辰宴,若是他有了萧小姐那样的娘子,你爹娘岂不是更加偏爱他了?你不如把萧小姐抢过来,断了他美梦。”

提到生辰宴,谢清晏尤其生气,明明是谢承霄想推他下水,他只是躲开了,谢承霄自己掉进水里,父亲母亲却罚他跪了三天祠堂!

谢清晏虽气得不轻,但理智尚存。

他抿了抿唇:“那是两码事,我可不要为了个书呆子毁了自己的名声,我好不容易才在沈千雪那儿挣回点名声。”

“阿晏弟弟,你想想,要是抢到了萧芷月,能狠狠羞辱谢承霄一番不说,又能叫他痛不欲生!这样又能立威又能泄愤的计划,你当真要错过?”

旁边几位世子忙你一言我一语的撺掇,让谢清晏去跟谢承霄作对。

反正萧小姐最讨厌的便是谢清晏这等跋扈、行事荒唐的男子,只要借谢清晏的手让谢承霄失了先机。

他们便多了几分接近萧小姐的机会。

谢清晏托着腮,细眉微蹙思忖片刻,懒懒开口:“听起来是不错,那萧芷月平日里的行踪谁知道?”

他也不是个傻的,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心中清楚的很。

不过,要是能恶心恶心谢承霄的话,他觉得可以玩玩。

周围的男子们顿时将自己所打探到的一一说来。

而邻近水的船舱中,萧芷月沉沉地凝着那抹绯色的身影。

捏着棋子的手背青筋狰狞而起,她冷笑了一声,将棋子落下,原本大胜的白棋瞬间被黑棋吞没,一击毙命。

再相见,是在醉仙楼一场宴会上。

谢清晏的目标很明确,直直朝她走来,她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距离她不过几米距离时,他被一个与沈千雪有娃娃亲的男子喊走了。

不过半瞬,他便与那男喝起了酒。

席间,萧芷月就这么看着,他在撺掇声中,喝下一杯杯烈酒。

果然是武将之子,话不过脑、愚蠢至极,连酒水被人下了料都不知道。

她眼波淡淡,什么都说。

锦上添花没意思,雪中送炭太刻意、拯危救困才有趣。

就像驯兽,得先让幼兽被撕咬的鲜血淋淋,奄奄一息时再施药相救,它才会摇尾乞怜、一生认主。

而对谢清晏,也是要如此。

第14章

谢清晏被那男子架着上了三楼的雅间。

萧芷月黑眸淡淡,不疾不徐地斟茶,等待着那绝佳的“拯救”时机。

但谢清晏比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