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板着神色:“是怕姐姐摔了你吗?放心,我背得动你,待会要不要试试?”
看着小姑娘彻底涨红了脸,手忙脚乱摆手拒绝的模样,季瑾年这才笑开:
“不逗你了,先吃点菜。我去泡一杯蜂蜜水,很快就来。”
暖乎乎的一杯蜂蜜水握在掌心,唐玥小口抿着。
她抬眼打量季瑾年,见女人没有再碰酒的意思,问道:“姐姐,你也不喝了吗?”
跟酒有关的记忆一点点泛开,唐玥记起高一的除夕夜,季瑾年来家里给她发新年红包。
彼时女人身上漾着很浅的酒气,说自己喝了三杯,神色倒还很清明。
季瑾年颔首:“今晚简单庆祝一下,明晚约了几位关系不错的朋友,怕是逃不了一轮灌酒。”
见唐玥神色有些担心,她轻描淡写:“放心,她们加起来也喝不过我。”
唐玥却仍旧蹙着眉,醉意未消退的眸子水润,“姐姐,喝多了伤胃,少喝些好不好?”
声音很软,带着撒娇的关切。
听得季瑾年心口一软,若不是餐桌隔得远,倒想再揉一揉小姑娘的发顶。
真的太乖了。
唐玥酒量不太好。一杯蜂蜜水下肚,吃过饭也没急着离开。
她将岁岁抱在怀里蹭了一会,在沙发上窝成一小团,看季瑾年在暖白的灯光下给朋友回电话。
小家伙如今三个多月大,长得很健康,几针疫苗都是两人一起带它去打的。
唐玥很宠着岁岁,受不住它撒娇,隔三差五就会带它爱吃的猫条罐头过来。
又揉了揉岁岁的脑袋,见时间不早,唐玥起身告辞。
季瑾年不放心,执意要送唐玥到宿舍楼下。
天色早已经黑透。
路上行人不多,两侧路灯照着圆圈似的光晕,还算亮堂。
在开着暖风空调的室内待久了,醉意又熏得遍体发热。突然被冬夜冷风一吹,唐玥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季瑾年怕小姑娘吹得睡醒头痛,早早替她将卫衣的帽子拢好。
她摸了摸唐玥的额头,“还好吗?”
牵着的手被松开,唐玥正心里舍不得,女人的手掌却又覆在自己额头上。
掌心温热柔软。她借着摇头的姿势蹭了蹭,“还好,已经不太晕了。”
“那就好。”
季瑾年收回手,牵着唐玥的手放回口袋里。
“睡前泡一杯热牛奶,明天可以起得迟一些,图书馆没位置就来我办公室……骑车可能会吹得头疼,来公寓也可以,书房还是给你用。”
唐玥安静听着女人一句句叮嘱,只是轻嗯了一声。她没抬头,足尖踩在枯叶上,压出窸窣的脆响。
夜风静谧,拐出公寓区,路上彻底空荡起来,只有寡淡的素白灯光落下来。
堆积在胸口的醉意发了闷似的,抵在心口渐渐发酵膨生,滋养着平日赶不及的胆量与贪求。
再拐个弯,从树梢的缝隙里能看见亮着灯的宿舍楼。
唐玥突然停下步子,开口的冲动比理智更快一步,“姐姐,你……以后会不要我吗?或者…有别的妹妹?”
她太清楚自己不该问这些,临到最后半句,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轻易盖过去,湮散在呼吸里。
随之漫上来的是后悔与无措。
喝醉了的音调比平时要飘一些,含糊着却又听得分明。
季瑾年一愣,转头望向唐玥时,看清她眸中莹烁泪意的刹那,下意识抬手要替她拭去。
怎么就突然想到这里了呢?
季瑾年微蹙着眉,语气不解,却放得格外柔和:“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
沿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