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事。

我似乎就明白了。

我记起在清芍记忆里看见的一切，知道了萧明渊后来在送清芍回去的时候，见到了让他魂牵萦绕的清苑。

所以，他后来对清苑才会有那样炙热的深情。

但在崇垣的描述中，我又从清苑的记忆中，意识到了一件事。

“崇垣，你当时是不是见过清苑？”

崇垣神色一僵，他动动嘴却问：“你记起什么来了？”

我看着他，忽地笑了。

不是为他，而是为我自己。

“原来，你也是将我当清苑的替身，才会帮我。”

从头到尾，我都没能逃离清苑这个神女。

我因她而生，萧明渊因她而娶我，就连我以为的所谓魔物，也是因她而选择我。

我眼眸泛红，只觉可笑。

然而崇垣只是静静看着我，眼里并无任何波澜。

“不，你是慕清芝，这一点我从未质疑。”

“但我确实是因为清苑，才选择你。”

他倒是坦诚。

我的心却一瞬落入尘埃。

我冷眼看向他：“所以，你也一直在等清苑归来是吗？”

在清苑的记忆里，我找到了崇垣那日没能问出口的问题。

他是想问我，三千年前清苑曾试图感化他，她是否还记得。

原来就连崇垣，也是想等清苑回来，所以才收留了我。

可很快，崇垣却否认了：“不，我从未这么想过，我知道你只是你，你是慕清芝，而我从来就没期望过她会回来。”

“因为帝后清苑，是绝不可能入魔的。”

他目光定定望着我，神色坚定。

我一时怔愣，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何想法。

但我沉默许久，还是跟崇垣说。

“如今你已经成功化形，我把魔尊之位还给你，我爹娘的剩下的残魂，就由我自己去寻回吧。”

崇垣看我一眼，没有说答不答应，但他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当夜。

我闭上眼入睡时，识海却忽地震颤。

我看见了一道雪白色的身影。

那是清苑。

她说：“慕清芝，我们能聊聊吗？别误会，我并不会取代你，也从未想过要取代你。”

第21章

我望着那道身影。

清苑朝我笑了一下：“我是来感激你，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的七情六欲是这样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她：“可我在一天，你就回不来，你不担心吗？更何况我入了魔界，如今你想拯救的三界已经被魔气吞噬，你该恨我才是。”

清苑却笑了。

“你为救你父母，你没错。”

我拧眉：“那你找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还回你的元神吗？”

清苑朝我笑得温婉：“元神从来就不是只能有一个，我可以修炼一次，自然可以修炼第二次。”“拯救三界，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慕清芝，以后你就以慕清芝的身份好好过下去，我不会剥夺你存在的意义，至于我，我该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下次再见，你我就再不相干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清苑的身形彻底从我识海消散。

我睁开眼醒来，发了许久的呆。

终于明白了清苑的意思。

她将我，彻底变成了我。

以后她会有修炼出新的元神，去从她原本的肉身苏醒。

她跟我，再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