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关机。
这个点韩郡应该醒了,怎么可能关机?
有时他工作到深夜,韩郡都会半梦半醒地接通电话,耐心地听他讲遇到的难处。
唐榆仔细检查了通话记录,发现昨晚韩郡找过他。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就挂了。
“嫂子是打过电话,”季衔青耸耸肩,继续擦着半干的头发,语气自然道,“那时您在里头洗澡,我就接着听了。”
唐榆抬头问:“他说了什么?”
“嫂子说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想出去走走,让您安心忙工作,不用找他。”季衔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唐榆的神情,压着声揶揄对方,“对了,榆哥,你们结婚还没七年吧?”
30
盛鑫回来时,看到佣人们正在收拾胡搞后的狼藉。
窗帘拉开了,外头夹着水汽的凉风刮进来,吹散了屋里的靡靡香气。
他把伞收到门口,换鞋往楼上走,在走廊撞见了薄树。
薄少爷左脸上带着一点新鲜的瘀伤,嘴唇破了皮,衬衣上也少了颗扣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不是说改用怀柔政策吗?”盛鑫看了两眼,心想真是活该,说,“我在那边忙着处理后续,你们居然在偷吃。”
“太可爱了,我们忍不住嘛。”薄树用手背蹭了下嘴角的血,笑着说,“秦哥他们还在里头帮他穿衣服,待会就出来了。”
毕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计较太多也不好。
主谋是薄树,他们是帮凶,也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对方。
盛鑫问:“药起效了吗?”
薄树往身后瞥了眼,跟他说:“当然。”
“你了解老大什么性子,”盛鑫说,“别把人逼跑了。”
“他没有别的选择。”薄树露出无辜的笑容,摊开手,说,“只有我们全心全意地爱他,让他有家可归,他迟早会接受这个事实。”
“恐怕唐榆没看到那个视频,”他不再质疑薄树的主张,松了下自己的领带,说,“我怀疑季衔青身份不单纯,万一……”
薄树眯了下眼睛,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也不一定是朋友。”盛鑫说,“我怕事情变得复杂。”
“商业间谍多的是,他要能整垮唐榆,对我们是好事。”薄树又笑了声,说,“他吃掉唐榆,我们吃掉韩郡,岂不是皆大欢喜?”
盛鑫说:“最好是这样。”
他嘴上应和着薄树的话,心里却还悬着块石头。他们不了解季衔青,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未知的危险因素,就像埋着的地雷,一不留神踩上就会爆炸。
外头又下起雨,外边传来了闷沉的雷声。
刚刚开车来时,路上空荡荡的,他的车里放着韩郡唱K时最爱点的歌是部旧时代港片的主题曲。曲调并不明亮激昂,听的时候总让人想到沉闷又哀伤的漫长雨季。
他看着前方灰色的道路,雨刷在车窗上不停摆着,他的手指随着音乐在方向盘上敲着,轻声哼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歌词:
“一生唯有一次的追寻,
信仰大概系难逃嘅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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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该把韩郡干昏过去再做清理。
韩郡被操得脱力了,中途秦钧干得太狠,还让他目光涣散地失去了一小会意识。
醒来又朝他们发火,被压着猛操时脸上都是一副不服输的神情。
老大嗓子都哑了,还要龇牙咧嘴地臭骂他们,被按着时也不肯安分,对他们又踢又打,
跟给脾气超凶的野猫洗澡似的。
这洗个澡跟打仗似的,花了近半小时才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