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站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有几个年轻些的,已经面色惨白,几乎喘不上气了。

这些客人无一例外,都穿着一身鲜艳的、好似被血染过的,红色衣服。

嫩绿色的草坪,纯洁的婚纱,白色的背景和白玫瑰的布置,这本应该是一场无比唯美的户外草坪婚礼。

现在,这漂亮的场景,被一片片的红所覆盖。

好似婚礼上的一场凶杀案,让所有人都沾了血。

“应哥……”周香宝紧张地凑过来,“好像没人知道我是谁……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怎么办?”

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所有人都在扮演角色,只有他和杜寄春茫然地站在原地,显得格格不入,实在是让人恐慌。

应恣生对着宾客维持着微笑,“别怕,你跟着新郎。”

周香宝不明所以地看向应恣生身侧那个高大陌生的男人,“你认识他吗?”

“认识,我的一个……”应恣生笑了两声,“我是他的债主。”

周香宝眼里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也笑起来,笑容里竟还带着几分满意,显然比起“朋友”“内部人士”这样的称呼,他更满意“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毕竟他作为天下鬼魂之宗,地府之主,没及时发现系统将应恣生一个生魂卷进黄泉,是他欠的债。

周香宝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默不作声地调转方向,跟在了丰濯身后。

宾客几乎已经坐满。

他们虽然样貌不同,但都穿着红色衣服,要么坐立不安,要么和老太太一样垂首双手合十,总之不是参加婚礼的样子。

进站者们也都意识到了,他们开始寻找新的出路。

叫房永年的伴郎有张阳光明媚的脸,带着和煦的笑容,能轻松捕获大部分长辈的喜爱,他在人群里穿梭,半蹲着询问那些老头老太太的身份。

“啧。”施今遥发出了不悦的声音。

应恣生:“怎么?”

“他在坏我的事。”施今遥摊开的手上放着一只小小的望远镜,“我在看这些人的危险指数,说不定可以找到入手点,但前提是没有进站者搅和。”

望远镜是最初级的道具,只能以范围来示警,一旦其中出现进站者,就会失效。

施今遥本想趁着宾客进场的时间寻找契机,结果没想到房永年像个花蝴蝶似的满场子飞。

“新娘可以去换主纱了。”孙策划过来提醒,他又像应恣生身后望去,“您的伴娘们怎么不陪着?”

应恣生看向不远处三个呆呆站着的女生,弯了弯眼睛,“我让她们帮我招待朋友,没关系,我……”

他在身侧的人里看了一圈后,“让周香宝陪我去吧。”

孙策划不赞成道:“我知道你和弟弟的感情好,但这毕竟是要换衣服的,还是让伴娘来吧,我去叫她们。”

周香宝摇着尾巴过来了,“应哥!原来我是你弟弟!”

不知道身份的杜寄春跟在周香宝边上,“那我可能是新郎的姐妹?”

孙策划带着三个女生过来了,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咱们必须在10:40前回来知道吗?错过吉时就不好了,小乙,你抓紧点时间。”

小乙是那位女化妆师。

婚礼的吉时一般是中午尾数带8的时间,为了避免拖得太久,宾客不耐烦,大多数会选择11:18或者11:38之类的时间。

草坪婚礼会在户外举办完仪式后,进入酒店内用餐。

“好的。”应恣生点头,带着四个女生回了化妆间。

小乙动作飞快地将应恣生头上的发夹换下来,让他先去换主纱。

主纱比现在穿的这身还要华丽,铺满了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