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实话实说:“见过。”

沈溪边走边与周渡道:“就是因为他的生活一团糟,导致他老是不知道把钱塞在哪儿,只有藏在身上他才能找到,所以得找个温柔贤惠的管着他才行。”

周渡觉得温柔贤惠的是管不住沈暮的,反而还会被沈暮管住。

沈溪说完笑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小舅舅的啦,他跟你一样,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周渡脚步一顿,原来沈溪给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打消他心中的忐忑和紧张。

顿时他就像是硬生生被沈溪塞了一颗糖一样,甜满了整个身心。浸在这样甜的爱意里,哪里还会觉得苦。

两人在镇上耽搁了一会,回到桃源村天色已经渐晚。

因着要找沈暮看伤,周渡也没在村口下车,而是让车夫赶着牛车直入桃源村,去到沈家。

一到家门口,沈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牛车,推开栅栏门兴奋地朝家里喊道:“小舅舅,我回来了。”

他这一嗓子喊完,屋里顿时走出来两人,正是沈暮和李鱼。

沈暮先是朝周渡颔首,而后才向沈溪笑道:“回来了。”

李鱼则是冲到沈溪面前,前后左右打量一遍,没见他身上有伤,放心地道:“可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柳树村多危险啊,我跟师父在家都担心死了。”

沈溪挽上他的胳膊,笑道:“没事的,有周渡保护我,你看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李鱼说着还后怕不已,“狼窝也敢去闯。”

“哎呀,没事了,”沈溪摆摆手,满不在意,指着牛车上的狼皮说道,“周渡都把狼给打死了,以后柳树村就没狼了,安全了,你看,我们还把狼皮带回来了,做不了假的。”

“还真的打着狼了?”李鱼朝周渡看了眼,这才将目光挪移到牛车上,只见上面放着两个鼓囊囊的袋子,应该就是沈溪说所说的狼皮。

“那是当然,”沈溪翘起唇角得意道,“有周渡在,那些狼一个也跑不掉。”

周渡见他们两个正说得起劲,也没有打扰他们的兴致,一个人慢慢从牛车上往下搬着东西。

沈溪正跟李鱼手舞足蹈地说着打狼的经过,瞥见一个人搬东西的周渡,顿了顿立马朝李鱼道:“小鱼儿,我们去帮周渡,他肩上受了点伤,不能抬重物的。”

“啊,没事吧。”李鱼听到周渡受伤一脸的惊讶,跟上沈溪的脚步上去帮周渡搬东西。

“没事,没有伤到筋骨,待会让我小舅舅再给他看看就好。”沈溪从牛车上搬下一麻袋狼皮递给李鱼。

李鱼刚一拿到手,周渡就从他手中接过,平静道:“小伤不碍事,我来就好,你们聊你们的。”

李鱼惊了一下,突然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认识周渡了,偏过头去,不可思议地朝沈溪问道:“我刚刚没有听错吧,周渡他居然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跟我说话,还跟我们客气。”

沈溪一直知道李鱼挺怕周渡的,平时都躲周渡躲得远远的,认为周渡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见他现在这样惊诧也不奇怪。

翘起眉毛,笑道:“不用大惊小怪,我都跟你说了周渡这个人很好的,是你一直不相信来着。”

“可他看上去就是很凶啊,我跟他说话,我都怕他打我。”李鱼再度看了眼周渡,他一瞧见周渡那张冷峻的面容,心里还是有些发杵。

沈溪立马为周渡鸣不平道:“那是你没见过更凶的,你若是见过,你就会觉得周渡特别地和蔼可亲!”

李鱼疑惑:“是吗?”

整个桃源村他也找不出一个比周渡更凶的人来了,就连王媒婆家的高高壮壮的王大壮看见他,也会给他露个笑容,可他从来没有见周渡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