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被厚重的披风包围起来,不觉得冷,看别人只是傻笑:“我哥要过来了耶!”

“知道,知道。”乌兰举起他的手,“先把衣裳穿好。”

中午赫连诛回来的时候,阮久难得的没有沉『迷』话本,而是在吃蜜饯。

“这个好吃,我哥肯定喜欢。乌兰,记下来。”

乌兰点头应道:“是,王后。”

阮久再吃一个,抬头看见赫连诛回来了,又欢呼了一声,飞扑上前,抱住他。

“小猪!我哥要过来啦!我爹我娘要过来看我啦!”

赫连诛抱住他,冰凉的脸贴贴他的脸颊。

乌兰早已经习惯了,从接到信的时候开始,阮久见一个人就要重复一遍这个动作。

赫连诛忽然有些紧张,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写信的时候是在八月,他们说已经在准备,过年之前肯定会到的。”

“那、那我要准备什么?”

“啊?”阮久顿了一下,不太明白,“你要准备什么?”

不等赫连诛回答,他就拉住赫连诛的手:“那你帮我尝一下蜜饯吧。”

不论是在大梁,是在鏖兀,春暖花开、万象更新之前的冬天,总是一个节日。

鏖兀的历法与大梁的相似,这个节日在鏖兀话里,叫作年节。

将近年关,就算是并不繁华的溪原城里,十分热闹。杀牛宰羊、酿酒制糖,城中四处都飘散着酒香与肉香。

刘老先生给赫连诛放了假,让他回去温书。

阮久就拉赫连诛四处『乱』跑,放鞭炮打雪仗,每天都闹得像是在雪地里滚过的小狗。

更多的时候,阮久拉他,准备迎接家人的事宜。

打扫屋,准备吃食,阮久决定自己要穿的衣裳都决定好久,赫连诛被他按换了好几身衣裳,后才决定下来。

前几天太后派人过来接他和赫连诛,说要让他们回尚京去过年。

赫连诛当然不肯去,使臣便把希望放在阮久身上,但是阮久为了家里人要过来,回绝。使臣独自离开。

阮久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家里人过来了。

他有的时候会跑上溪原城楼去看,但是除了皑皑白雪,望不见一点有人出没的痕迹。

在冬天来鏖兀,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鏖兀实在是太冷了,行路很不方便。

阮久心里有些担心,但忍不住有些期许。

兄长说身体好了,应该是好许多,才会想着来鏖兀的。家里肯定会安排好的。

阮久揣着手炉站在城楼上,看向远处。

寒风萧瑟,后来赫连诛过来叫他回去,他才肯回去。

他动了一下,却险些跌倒。

“脚冻僵了。”

赫连诛抱住他,把他扛下城楼。

回到寝殿,赫连诛把阮久放在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先帮他搓一搓脚。

阮久不觉得难受,一个劲地傻笑:“麻烦你,小猪。”

赫连诛佯怒道:“你会再冻生病的。”

“不会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真是的。”赫连诛说了一句,就低下头,继续帮他『揉』『揉』脚。

他不说话,阮久就又开口。

“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觉我都等一年了。”

赫连诛抬头看他一眼,看见他脸上的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其实这几天,鏖兀下的雪越来越大,快把路都封住了。他曾派人问过东边的驻守士兵,这样恶劣的天气,早已经没有梁人要来鏖兀。

他不敢告诉阮久,怕阮久伤心,同时心里有一点希望。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