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冷笑:“那就得问你老娘了。”
沈思孝皱眉道:“你怎么一口一个你母亲,难道那不是你母亲?”
“说重点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罗依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更何况此时心情极度不好,闻言冲他大声吼道。
沈思孝温吞惯了,被这一吼,竟真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猪蹄上来,仔细认真地思考:“难道是娘弄错了,把已经啃过的猪蹄又煮了一遍?”说着,就去安慰罗依:“娘年纪大了,有时候犯些糊涂,也是正常的,你得体谅。”
“我年纪大了?我犯糊涂?我好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到了了,你倒嫌我年纪大,爱犯糊涂?”孔氏估摸着罗依已经吃完了晚饭,便从邻居家回来了,但才进门,就听见沈思孝在说她的坏话。本来,这是亲儿子,说说她的坏话她也不会朝深处想,可谁让他是在自己媳妇面前讲,这就让孔氏很难以接受了,所以才一听清沈思孝的话,还没弄清楚头尾,就先发作起来。
她这一怒,罗依反而笑了,对沈思孝道:“你看,你母亲说她没糊涂呢,这碗猪蹄,可是她清清楚楚地故意做来给我的。”
原来他们是在说猪蹄的事,自己真是性急了,怎么自个儿朝枪口上撞?孔氏大为窘迫,连忙借口有帕子落在了邻居家,转头就走了。
沈思孝大为尴尬,看着那碗光秃秃的猪蹄,不知道说甚么才好。罗依本欲再奚落他几句,但又怕他由此赖在她屋里不走,于是便故意踮脚朝外看,道:“哎呀,这天都黑了,娘怎么还出去,万一要是瞧不见路崴了脚,可怎么办才好?”
她为了使沈思孝相信她的真心,特意没说“你母亲”,果然,沈思孝马上跟着担忧起来,道:“那我出去看看。”
罗依赶紧推他出门,耐着性子叮嘱:“你也要小心,天**滑。”
沈思孝何曾见她这样关心过自己,喜不自禁,不再疑她,赶紧去了,走到门后还回过头来,嘱咐罗依不要关门,他一会儿就回来。
罗依笑眯眯地点了头,但等他一出门,就把房门给牢牢锁起来了。
沈思孝在赵大婶家门前追上了孔氏,称要陪她一起去找帕子。孔氏那不过是一句借口,哪里真有帕子要找,闻言马上便称帕子已经在路上捡着了,现在想马上回家睡觉。
沈思孝惦记着回头去找罗依,听说不用费时间找帕子,挺高兴,搀起孔氏的胳膊就朝回走,道:“娘,天黑了,赵大婶兴许都睡了,你还是明天再来串门罢。”
孔氏生怕他问起猪蹄的事,嗯嗯啊啊地应着。但沈思孝为了能平息罗依的怒火,从而顺利进得她的房门,怎么可能不问,没过一会儿就提起了她端给罗依的晚饭:“娘,阿依那碗猪蹄,怎么是啃过的?”
“她说是啃过的就是啃过的?”孔氏心虚,语速很快,“我端给她时,上头明明还有肉。”
沈思孝对孔氏的话,从来都是百分百的相信,这回也不例外,因此心中便对罗依生了疑,暗道,莫非那猪蹄,是罗依为了诬陷孔氏而故意为之的?可罗依他认得也不是一天两天,她的为人,他还是很了解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沈思孝怎么也想不通那猪蹄上怎么就会没了肉,眉头深锁。孔氏深怕他又问出甚么来,连忙加快了脚步,声称心口疼,须得赶紧回房躺一躺。
沈思孝一听,连忙大步将她扶进屋,又去灶间倒了滚热的水来给她喝。孔氏捧着杯子,心想儿子还是心向着自己的,倍感欣慰。
沈思孝服侍着孔氏躺下,谎称刚才忘了盖那铜壶的盖子,掩上房门出去,一溜烟跑到西屋,举手轻轻拍门,小声地唤:“阿依,阿依?”
罗依哪里肯理,蒙头只是装睡。沈思孝用力推了推门,那门却因后面有铁锁,纹丝不动,这若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