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等罗久安动身,韩长清已是跳将起来,叠声喊着“我去买我去买”,奔出院门去了。
这小子做事太不经思量,还嫌孔氏能寻着的污蔑罗依的借口不够多么?赵大婶连忙拍了赵世杰一下,示意他跟上,去给韩长清做个伴,免得事后孔氏又说韩长清对罗依如何如何,巴巴地一个人跑去买锁。
一时铁锁买来,罗依见了十分满意,又趁机央求罗久安和高氏帮她装好锁、搬完屋子再回去。罗久安和高氏自是一口答应,韩长清和赵大婶母子也都留了下来。
于是高氏扶着罗依,其余几人簇拥着,一起去了厅里。孔氏见了那把大锁,吃了一惊,又听说罗依要将其安在西屋,就更不高兴了。但因韩长清和赵世杰才刚揍过沈思孝,余威尚在,因此她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嘴上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任由着他们帮罗依把锁安在了门背面,轻易拆都拆不下来。
安好锁,罗久安便去跟孔氏商量搬东西腾屋子的事。因是说好了的事,孔氏倒也没为难他们,抬手指了指西屋,就叫他们去把沈思孝的东西都搬到东屋去,只是担心他们偷东西,亲自走去监督,盯着个,瞧那个,忙得一塌糊涂,倒比出力气搬东西的人多流了一身汗。
西屋的东西搬完,孔氏便示意罗依可以住进去了,但罗依却盯着东屋不放,质疑道:“我的嫁妆呢,该让我一并搬过去罢?”昨日她落水后躺在床上时可是听说了,她是有嫁妆的。
第八章险情
孔氏听罗依提出索要嫁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一则是霸占得久了,舍不得;二则是因为那些嫁妆早已被她变卖掉了不少,若是被罗家人看出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一定不能让罗依得逞只是,有罗家人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怎敢直截了当地拒绝罗依?只有寻了个借口出来搪塞:“她的嫁妆和我的是混在一处放着的,这一时半会儿的,只怕分不清。”
众人哪里看不出她就是不想让罗依搬,只是罗久安和高氏都是厚道人,见孔氏已在让罗依一个人住的事情上让了步,也就不愿再进一步地逼她,毕竟罗依还是沈家人,还要在沈家住,多闹出一份矛盾,将来罗依的日子就要多难过一分。因此高氏便去劝罗依算了,莫要多与孔氏计较。
在罗依心中,自食其力固然重要,当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要一文不落地要回来的。只是她想着,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来日方长,且徐徐图之,因此便听了高氏的劝,没有再提嫁妆的事。
孔氏见他们都愿罢手,很是松了口气,故作热情地叫罗依赶紧回房歇着,往后的一日三餐,都由她亲自送到她房里去吃。
罗久安和高氏对她这态度很满意,只是让婆婆服侍媳妇,总是不像样子,因此客气的话讲了不少。高氏扶着罗依进西屋后,见屋里并没有药,忍不住叹一口气,让罗久安去找孔氏把药方拿来,自去药房抓了上十副,又托赵大婶每天来给罗依煎药吃。
孔氏虽然不高兴他们找个外人来掺合沈家的事,但一想到自己若是出声,这煎药的差事就要落到她头上了,因此就没有作声,由得她们去,只是嘟囔了好几遍,称自己是给罗依抓了药的,只是她没吃。不过众人都在忙碌,也没人去理她。
其间,沈思孝一直没有出来,躲在东屋,忍着浑身的疼痛生闷气,一气罗依不顾夫妻情意,一意要搬到西屋去独住;二气孔氏太依着罗依,不替他这个儿子着想,他今年都二十三了,能不想着房里的那点事么,好容易等到罗依及了笄,眼见得要圆房,却又让他和罗依分开住,这不是要把他生生憋坏么?
只可惜,外面各人都有事情要忙,哪有人来理会他的心事,等到孔氏送走罗家人和赵大婶母子,天已是黑了,只得囫囵扒了几口饭,和着衣裳在地铺上睡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