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云起雾涌,难以看清战况如何。

半晌,乌云散开,天光洒落。

而浮云台上两个身影,也渐渐清晰。

四十六

待烟尘散尽,我第一眼见到的,是一把剑。

或许那并不能称之为“剑”。

阳光穿过那截几近透明的“剑身”,流光溢彩的色泽在其间流淌,每一抹色彩,皆玄奥繁复至极,仅观一瞬,便令人心旌神摇,不可自拔。

这哪里是剑,分明是这天地间最不可捉摸的道!

而这把透明的‘剑’,正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握着,抵在殷诀的眉心之前。

温行云面上,已无平日温和笑容,他神色极是冷漠,目中无垢无尘,寒如霜铁,是俯视蝼蚁的目光。

而殷诀左眼沾血,淌了半张脸,瞳色倒映着一片猩红。

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剑。

剑身寒芒烁烁,仍在向前刺去,却生生凝滞在半空之中,剑尖离温行云的胸口,只有半寸之遥。

虽只半寸,却已天差地别。

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