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他流过这样多的血。
肩上,衣袖,腰侧,尽是。
我的血与他的血混合在一处,将整件白衣都染作鲜红。
我见到他那只修长的、掌心布满伤痕的手向前伸出。
他指掌之中有剑光凝聚,但因没有凭依,显得散乱不定,而朝他砍过来的,却是魔尊无法可避、凌厉至极的一刀!
刀落在他手上,被上面所凝剑光阻挡,但随着那剑光寸寸消退,他手背上渐有血痕崩出。
魔尊一边冷笑着将刀往下压,一边道:“凌鹤,你知道么,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将自己弱点和软肋,暴露在我面前。”
一束魔气忽从他背后窜出,触须一般朝我袭来,上面有狞恶邪念和无尽杀意。
凌鹤手一震,不再阻挡刀芒,直接侧身护我,妖刀在他手背上割出一道长长伤痕,而与此同时,一截断裂的木剑却自魔尊的衣袖飞出,在魔气触须到达的前一刻,便挡在艘身前。
木剑化为齑粉,彻底散在空气之中。
魔尊的动作却蓦然顿住了。
刀芒稍歇,凌鹤带我飞掠数十丈,掠至秘境出口处。
而魔尊站在原处,面色陡然变得扭曲狰狞,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时而浑噩混乱,时而暴虐邪戾,最后。又流露出一种短暂易碎的亮光与清明。
我看到他仰起头,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师兄。
我蓦然睁大眼,可下一瞬,暴虐和混乱又充斥在那双眼眸中,它双手抱住头,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
天空之中魔气被疯狂倒灌入荒极之中,已经十不存一,凌鹤当机立断道了一声“归”,带我踏出秘境,荒极随后亦从秘境之中飞出,本来极亮的剑身,已经变作墨一样污秽不详的颜色。
凌鹤将其握入掌心,我听到他一声低低的闷哼,旋即,荒极隐没了踪迹。
鼎腔的痛越来越剧烈,血开始从七窍涌出。
我痛得已无法思考,只睁着血蒙蒙的眼,依稀见到秘境之外,有各派修士围拢过来,但凌鹤却不曾理会,只化作剑光飞掠而过。
身体在疼痛中痉挛起来,他便将我搂紧,低哑道:“再忍一下。”
我紧紧攥着他衣襟,痛极呜咽出声。
忽然,他将受伤的右手递到我的唇边,道:“喝。”
是锁魂灯所下命令。
鲜血从手背涌出,我不由自主张口,腥甜的味道充斥口中,身体上的痛苦霎时降低不少。
“我的血中蕴藏力量与重琰相对,可稍微延缓魔种发作。”他说着,手一直没有离开我唇边。
一路御剑疾行,很快,便至一处隐秘洞穴中。
他布下结界,脱了沾血的外袍铺在地上,将我轻轻放下来。
“周离。”他唤我,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你如今情况已耽搁不得。魔种解除办法虽有几种,但最快的,是以交合之法,将我精气渡入你身体中,与重琰所留下的力量相互抵消。”
说罢,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捏住我下颚,吻住我满是血腥味的唇。
一百一十一
“唔……”
自唇角处淌出的,不知是津液,还是血,铁锈味混合着花香笼罩此间。
我感受到男人沉而炙热的呼吸。
洞穴之外,有天光稍稍透入进来,映得他面容清俊而苍白。
他放开我,薄唇和脸侧都沾了我的血,他却仿佛毫无所觉,睫毛垂下,清清冷冷倒映着我的影。
我躺在他衣袍之上,身上沾血的衣物被他一件件剥开,而后,他抬起我一条腿。
穴口湿泞泞地盈着水,温行云留下的痕迹并未那么快褪去,他静静看着,而后俯身贯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