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发觉我醒了,眼神专注,眉心紧蹙,偶尔几声轻咳。

“殷诀。”我开口唤他。

殷诀手中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看我,唯独手中动作灵巧飞快,一缕缕木屑落在地上。

我用手撑起身体,乌发垂落到胸口,四肢仍是绵软,身上还残留着情潮后散发的香气。

头脑微微有些眩晕,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便见殷诀起身走到我面前,将那木剑抛到我的手上,“接着。”

我握着木剑,微微蹙起眉,却听他道:“无论你是否喜欢,这把剑必须拿好了……它能护你周全。”

木剑上氤氲灵光,正面仍是繁复禁制,背面……

我翻过去,却见之前那一朵朵细细、精雕细琢的花朵,已被人全数削去了,只剩下一道道繁复的朱红刻痕,烙印在剑身上。

殷诀又道:“之前那些花是我随手所刻,你不喜欢,便也罢了。这次是用赤焰丹砂所刻下的禁制,精贵得很,你拿好了,就别再放下。”

“殷诀,你……”我刚开口,便又听到了他的咳嗽声,一滴滴血顺着他指缝滑落到地上。

那血已不是单纯的红色,颜色近乎乌黑,看着很是不详。

“……还有师兄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

殷诀抬袖抹去唇边的血,蹲下身,目光凝着我,瞳仁深处只倒映着我一人的身影。

“我虽一直说要师兄当我的炉鼎,可当年我第一眼见你之后,却只把你当成是我师兄。”

他顿了顿,又缓缓说出一句。

“而现在,我把你当成是我的人。”

七十九

殷诀的神情太过认真,那些平日里的恣意骄狂似乎都隐没到了漆黑的眼底,只余一片专注与沉凝。

下意识地,我避开了他的视线,但他方才所说的话,仍一字一句回荡在我耳边。

当年第一眼见你之后,我却只将你当成是我师兄。

而现在,我把你当成是我的人。

我缓慢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手指微微收紧,触到木剑上凹凸不平的刻痕。

剑身繁花不见,唯余朱色丹砂,艳红刺目。

我低头看着,思绪忽有了一瞬间僵滞,而后恍惚忆起许多年前,剑宗山门外初遇他时的场景

竹林密密,山路崎岖,黑衣少年拾阶而上,执剑朝我行来。

他唤我“师兄”。

少年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勃勃朝气,与那双明亮灼人的眼眸一起,撞进我的心底。

那时我略有欣悦地想,原来,我也有一个自己的同门师弟了啊。

这些记忆只停留了一瞬,随后袭来的,却已是两年前那个黑沉的夜,后山密林中,那把推入我身体的剑鞘,还有旋即压下来的,火热沉重躯体……

那是他第一次强迫。

之后,这种事情,便似成了常态。

半山屋舍中,他在一扇门板之隔的雨凝面前,迫我主动承欢,扭身逢迎;

浮云台阙楼之上,仅一扇狭窄屏风之后,他将我剥去衣物,按在身下肆意发泄……

那些肉欲纠缠的场景在记忆中翻涌不休,我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抖,不只是因为被羞辱和践踏的痛苦,而是记忆职中,他明明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我“师兄”,却依旧毫不留情地碾碎我最后一点尊严,让我在不可遏制的情潮与欢愉面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被唯一的同门师弟奸辱的事实。

不含怜惜,无有尊重,因为我生为炉鼎,便合该受此责罚,合该被人碾碎,而我唯一不该的,是心中竟还存有的妄想与奢念。

我又想起当初逐日峰上与殷诀的对话。

即便我已忘了,当时究竟是以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