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师兄第一次在我面前说‘想’这个字……”

殷诀说这句话时,终于微微笑了笑。

他俊美张扬的面容浸在朝阳里熠熠生辉,那些凝在眼角眉梢的阴郁和戾气,好像都在此刻消融化尽了,他依然还是宗门里那个张扬肆意的天才剑修。

“师兄,我必会让你完好无损离开秘境。”他认真地说。

之后,殷诀不再带我漫无目的地周游。

他开始有意地去探寻秘境中的仙府遗藏,着手绘制整个秘境的地图,试图寻出破禁之法。

秘境中天材地宝无数,他又是气运加身之人,一路行来,收获颇丰,但大多数都被他练成了药液,又运功化去其中过多的灵气,让我喝下。

如此作为,简直暴殄天物,我曾出言拒绝,他只一意孤行,如若真的不喝,便会被他制住一通深吻,非令我把药液咽下不可。

如此一段时日,我身体愈见好转,除了丹田那处,几乎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而我的精神,也比刚被他救出那会好上许多,虽然依旧常常感到疲惫倦怠,起码咬咬牙便能撑住,不会一闭上眼,脑中想到的便是无尽黑暗绝望,鼻间嗅到的,便是死亡隽远安宁的气息。

那日在海边所见的日出,似是强行把一簇火塞进了我心中,亦或说,那簇火其实从未熄灭。

只是它之前太微弱了,飘摇将熄,而如今,终是稍微壮大了一点儿,支撑着这具血肉皮囊,不至变成一滩烂泥。

这日,殷诀行走山中,忽走到一棵紫檀木下,打量许久,而后拔剑斩下一截枝干,揣进怀中。

这些天来,他对秘境中生长的灵药,几乎是秋风扫落叶般,一旦见之便绝不放过,但砍树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拿这个做什么?”我走在他身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