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3)

和聂震的一段孽缘,竟是起于史书上那段征战遥荥氏的往事,对聂琰来说,这神秘的北国,似乎有某种特殊的东西,和他的命运隐约相连。

而如今,遥荥王暴病身亡,其子年幼,被遥荥王一兄弟所杀。如今遥荥氏诸王公为了争夺帝位,自相残杀,遥荥氏就此一裂为三。其中最弱的西域遥荥,投靠了都海汗国,阿那瓌汗自然是大喜过望,由此如虎添翼。而剩下两枝,分为南北遥荥,北遥荥远在贝加尔湖一带,尚且不足为虑。但南遥荥与中土紧邻,又打不过北遥荥,被追击之下十分窘迫。近日就有消息说,南遥荥之王可能会引兵南下,躲避北遥荥王的锋芒。如此一来,北部边疆顿时战云密布。

梅易鹤和杨弩得了消息都十分震动,不敢怠慢,星夜与琰帝商议对策。

琰帝仍然住在和芳斋,两臣子怕事机泄漏,本想赶走聂震,可眼看琰帝十分回护,这当儿也不好多说,没奈何之下,单刀直入,说起北方的兵灾。

梅杨二人眼看琰帝搂着聂震的腰身,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心下甚是焦急,暗中不住大骂聂震狐媚惑主。

梅易鹤道:“陛下,南遥荥进犯之事十分危急,不如暂停调兵西北之议,先与北遥荥结盟,两路夹击,一举击溃南遥荥,以绝北方之患。”

聂琰点点头:“这是一法。逸臣的意思呢?”

杨弩沉吟着说:“打击阿那瓌之事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一些辎重粮草火炮等物已经暗中运到西北兵马道。这时候大军调动到北方,劳师远征,不比南遥荥以逸待劳,还怕阿那瓌在后面生事。我朝若两翼作战,腹背受敌,只怕惹出奇祸。”他本是力主征战阿那瓌的大将,要他退兵,自然是十分不乐意,理由也是头头是道。

聂琰并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聂震的腰身,似乎十分迷恋的样子,忽然笑了笑:“两位,你们说,若是昔日的摄政王,他会如何处置?”

梅易鹤一怔,只觉这小皇帝越来越莫名其妙。聂震明明就在他身边,早就变成了傻子,这时候问聂震会怎么处置,岂非问道于盲。

杨弩却听出几分骨头,心下一凛:难道陛下至今还在怀疑摄政王是装疯卖傻,所以故意留他下来刺探?聂震是马上大将出身,若没有真的傻掉,听到如此紧急的战局,难免有所反应。聂琰一直紧紧搂着他,怕不是在试探他的细微举动吧?

想到这一节,列侯将军心里微寒,轻轻低下头,面无表情地说:“臣不知道。”

聂震却还是傻傻看着聂琰,由得他漫不经心地搂着,毫不介意的样子,神色一片温和平静,眼中心中似乎只有小皇帝一人。至于三人在议论甚么,那就和他全然无干似的。

聂琰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便侧头亲了亲聂震,柔声问:“老师你说呢?”

聂震想了想,笑吟吟回答:“既然这么难打,那就不打。派两位公主和亲不就成了,秀成公主才长成,美丽聪慧,可当大任,你们说是不是?”

杨弩听得说不出话来,盯着聂震直瞧。梅易鹤一听,哼了一声,冷笑道:“聂震,你果然是颠三倒四,秀成是穆宗朝的公主,早就嫁到都海汗国二十多年了。你胡说些甚么!”

聂震茫然道:“嫁了么?她才十四岁怎么就嫁了?要不云甯公主如何?”

杨弩没好气道:“云甯长公主是我祖母。”

聂震还待喋喋不休,聂琰静静想了一会,笑着说:“好了,老师说得很好,你喝口茶歇歇先。”

杨弩听小皇帝的口气已经有了决断,心下一动,试探道:“陛下的意思是?”

聂琰道:“聂震虽然傻了,他毕竟做了多年摄政王,就是经验也还在的。打是一定要打,不过和亲也没说错,以和亲挑准结盟之人,有利战局。”

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