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遮没有灵力,所有符纸他都无法使用......他......”

话音未落,一股沉重的威压骤然压下。

越瑶膝盖一沉。

她险些跪倒在地上,所以本能地伸手去扶腰间的剑,支撑。

“放肆!”父亲冷喝,“他根骨孱弱,根本就拿不起剑,承不住剑意,你这是在害他!”

越瑶没再反驳。

她咬紧牙关,喉间因为父亲所释放出来的威压而涌上一丝腥甜。

“滚出去跪着,”父亲背过身,声音冰冷,“好好反省。”

*

越瑶跪在祠堂冰凉的地板上,背脊挺得笔直。

门外传来侍女低声的议论。

“小姐又被罚了?”

“小姐一年都得跪十几次祠堂,最近小姐的元婴雷劫都要来了,家主也不怕把这山上的祠堂给炸了。”

“没事,炸了,也有圆环在,那圆环之下,生机不灭,应该是可以恢复这些的。”

“嘘,小点声!”

越瑶没理会。

她早就习惯了。

明面上,她是东境之主的继承人。

可从小到大,她总会因为各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被罚跪

处理东境呈上的批文格式不对、待客时笑得不合规矩、甚至因为修炼时惊到了父亲养在别院的那只灵鹤。

她虽然是东境之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父亲对她永远不满意。

而她那病弱的弟弟越遮,明明没有办法修炼,却能得到父亲全部的偏爱。

“越遮醒了没?”

越瑶跪在祠堂内,问道身边的侍女。

侍女青瓷走进来,低声道:“还没,家主一直守在那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抱怨,“小姐,您还关心他?上次明明是他闹着要出门,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了,害得您被牵连……这次他又偷偷想出去,你无奈给了他一把剑让他先自己练练。”

那些护身法宝,符纸,没有灵力通通都用不了。

又有谁有精力天天去保护一个废人。

青瓷还在哽咽:“上好的冰魄丹,家主眼睛都不眨就给了他。可您破丹成婴在即,连块像样的护心镜都不给您。”

越瑶跪着,缓缓道:

“东境圆环能窥见未来,或许父亲在里面窥见了我与越遮的未来。”

“越遮没有修炼的根骨,寿命和凡人无异,父亲也只是想在他活着的岁月里对他多关心一些而已。”

越瑶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

“等我入了元婴,也可以去窥见一番未来。”

她是不太信命的,但却又想去看看,想知道父亲的态度会不会在未来对她有所不同。

青瓷看了眼祠堂前快要燃尽的香:

“小姐,可以起来了。”

越瑶站了起来,她的神识内视了一番经脉,那里隐隐有紫光流动

她的元婴雷劫真的快到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

“告诉父亲,”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今晚我需要闭关渡雷劫,让父亲给越遮洞府提前布好法阵,免得惊扰了他。”

越瑶径直走出祠堂。

远处天际,一道闷雷隐隐滚动。

*

宋明棠缓缓睁眼,眸光微垂,便见祁烬身侧立着一位老者。

祁烬亦在此时睁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一旁的宋明棠,随即落在她身前那老者身上,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此人,离她太近了。

“家主,小姐即将渡雷劫,这冰魄丹仍要赐予越遮少爷吗?”

门外有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