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暗中爱较劲,爱比较。
连一个木头簪子都要和越瑶争抢。
他的世界如何变成了这样?
所有的嫉妒、不甘、执念,都只与自己有关。
“你骗人。”
祁烬的声音低哑,被宋明棠用藤蔓束缚的手腕微微发颤。
“我的手沾过多少血……你怎么可能真的喜欢?”
他抬眸,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像是自嘲,又像是固执的求证。
“你想带我出去,不过是想让我变回‘他’。”
“那个还没在斗兽场里经历过杀戮的祁烬。”
宋明棠被他的质问弄得一怔,紧接着目光倾洒到祁烬的脸上。
明明被绑住的是他,可这一声声低哑的控诉,却仿佛他才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
她忽然俯身,朝着祁烬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擦过他淡淡的唇瓣,点头道:
“是啊,我骗人。”
“我不喜欢你,会时不时地亲你一口?”
“我不喜欢你,会给你送买的长命锁,祝你平安喜乐?”
祁烬感受到她的手指在唇瓣上作乱,脸颊微红,红色耳朵又冒了出来。
宋明棠先是被耳朵吸引目光,然后突地瞳孔微缩,一种酥麻感涌上心头。
第95章 救她
她的指尖竟然被温热包裹。
祁烬张口含住了她的手指,用尖牙不轻不重地磨了磨指节,又讨好似的用舌尖舔了舔。
那双重新恢复清明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眼尾还泛着刚刚控诉宋明棠后留下的委屈的红色。
他苍白的脸被宋明棠折磨得覆盖上了一层绯色,看得宋明棠咽了咽口水。
宋明棠还是准备将手抽回,却见祁烬身上的藤蔓一寸寸地断裂开来,然后她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带着往衣襟里探去
“长命锁,我戴着呢。”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气音:
“和我送你的半块玉佩一样,都是贴着心口戴的......”
“你摸摸。”
他固执地让她的手停在那处。
宋明棠却觉得有些烫。
她想收回手,却又被拉近了距离:
“咳咳。”
宋明棠被迫摸了一把。
“出去。我们要早点离开这里。”
她的话音落下,这屋子开始片片地碎裂。
*
两人回到了原地,祁烬面前的镜子已经碎开了,周围也有部分人已经出来了。
当祁烬想要拉着宋明棠往前走的时候。
宋明棠突地顿住,指着另一边镜子里的越瑶。
镜子里的越瑶正跪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等等。”
“她还没出来。”
宋明棠皱眉,伸手已经触上冰凉的镜面。
祁烬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已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
镜面如水波纹般漾开,他只得紧随其后,两人一同没入幻境之中。
*
“越瑶,为父的千叮万嘱,你都当作耳旁风了吗?”家主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对你寄予厚望,你却想方设法苛待你弟弟。”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父亲:
“父亲,是阿遮自己非要那把剑的。”
“正因他是我弟弟,我才亲自替他挑选。”她的声音很稳,却攥紧了袖口,“我只是希望……他也能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