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下,她冷哼一声,看向虞明窈,想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你要是嫁了尚哥儿,日后我们家,可是由你来当家作主,哪轮得她们母女嚣张!”
虞明窈听到这,淡淡斜了她一眼:“你这牙尖嘴利的,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好,现在还戏谑起我来了?既这样,你这尊大佛,我屋子里可是放不下了。”
“放得下,放得下!”
裴碧珠笑着滚到她怀里,打闹一番过后,目光恰好瞥见榻上绣着鸳鸯的软垫。
她一下止住笑了,小心翼翼从虞明窈身上下来,又三番打量虞明窈的面色。见她心情尚可,斟酌两下,这才开口道:“你和我四哥哥,究竟是怎么个事?”
这话一出,虞明窈方还挂着笑的脸,瞬间笑意凝固。
她避开裴碧珠的目光,视线不自觉落到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上。
“还能有什么?我俩,本就没什么。”
她声量很低,这句掩耳盗铃似的话一出,先不说一旁的雁月、裴碧珠,就她自个,也难以说服自己。
一阵又一阵的苦涩,从心底涌出来。
虞明窈嘴角扯起一抹浅笑,可这笑,却越看越扎眼。
“先不说这些了,”她将话题扯回,“你说玉珠也回来了,她近来可安好?”
“安好什么,”裴碧珠大大咧咧,也没想虞明窈在套她话。
“自上次祖母寿宴过后,她回去就说身子不好,要去我娘给她陪嫁的庄子上养病。好在她那婆家袁家,本就仰仗我们家,再加上大姐姐又是为夫婿守寡,他们那边也就应了,还算知礼。”
说到这,她话语一停,往四周望去。
雁月闻弦音知雅意,悄悄退下,将槅扇掩住,裴碧珠这才凑到虞明窈耳根子旁,小声说起悄悄话来。
“这事我就同你说,你可别传出去。”
虞明窈闻言点头,裴碧珠这才继续。
“我听我娘亲说,就这次你和连珠的及笄礼,她们有意给玉珠再相看下,择个好人家。毕竟,我们也不是那老陈腐朽的家族,不就夫婿去了?这二嫁的多了去了,我大姐姐将将双十年华,可不能将大好青春,浪费在一个死人牌匾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虞明窈垂眉不语。
她开始能理解,裴玉珠那般对她,是何缘故了。
这人所图甚大,眼光看不到寻常人家,勋爵侯府中拔尖的谢国公府,倒是有底气的很。
只是,她这股底气,从何而来?上一世,就连自己,在发生那般事后,都笃定不了能顺遂嫁给谢濯光。
虞明窈想到这,掩去心里疑虑,又同裴碧珠扯起话来。
两人说到好笑处,嬉笑不止。
这时,听得老远,虞锦年咋咋呼呼唤起人来。
“妹妹,快来!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闻言,虞明窈同裴碧珠一笑。
“走。”
裴碧珠最先扯起步子,虞明窈紧随其后。
“这是何物?”
虞明窈刚踏出门,就见裴碧珠已三两步跑至虞锦年跟前了。
秋日凉爽,虞锦年在外头,不知打哪来,一身汗,双臂还抱了一个大箩筐。
“碧珠也来了。”
他见裴碧珠过来了,憨厚一笑,“哐当”一声,将箩放下,动静之大,惊起一阵尘土。
虞明窈在后头,见到这一幕,边笑边摇头。
她探身往前一看,只见这箩中央有个小竹篓,竹篓里三圈外三圈全是冰。
这架势,莫不是吃的东西?
虞锦年神秘一笑,随之,将竹篓外边一层苎麻揭了下来。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笼子被红绳捆得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