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泄露一点声响。
这世间这么多人,有才情斐然、心性豁达的女子,有醉心权势,绝不让自己输与男子的女子,有视情爱为盔甲,将诸高门贵子玩弄于手掌的女子。
为何偏生,就自己!非得被这情丝缠中?
虞明窈实在不甘心呐!
一颗又一颗大颗的泪珠,晕湿她的睫羽,从她眼脸下至,一点点往下淌。
虞明窈瘫在那,任由漫天阴郁将她淹没。
直至轻微的叩窗声,响了两三阵,她仍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她听着外头的动静,面上满是苦笑。
莹润的羊脂玉手镯,在手腕上刚刚好,空出来的当儿,瞧着也格外和谐。
仿佛这镯子,与生俱来就该是她的一样。
虞明窈望着这个玉镯,有那么一瞬,想和裴尚断了。
第36章 “放心,窈妹妹,我定不负你。”
她没有去开窗。
尽管这一声又一声, 像是在叩问她的心。
月落日升,转瞬又是新的一天。
自这晚过后,虞明窈同裴尚, 两人之间的关系, 肉眼可见较之前小儿女的亲密,生疏了下来。
她这态度一出,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哪能不明其中之意?
一下子,阖府皆知, 连大厨房里烧柴火的小丫鬟,都心晓大房板上钉钉的儿媳,怕是成不了。
风向一变,人的态度自然要变。
裴府虽清贵,可再清贵的人家, 纵然做主子的,耳聪目明。
底下人,免不了有趋炎附势、看人下碟的。
施罗氏同雁月, 虞锦年三人, 皆小心护着虞明窈,不让她察觉这些, 免得同裴尚生了隙,将怒气都撒在裴尚身上。
这年轻儿女的心思,一天一个准, 说不好。
故而,日子一天天过去, 虞明窈宅在屋子里,平日里绣绣花, 看书练字,偶尔同裴碧珠说说闺房私话。
盛夏暑热,她间或捣腾些凉品,有家人在旁,又有好友成日陪着,倒也怡然自乐。
满池艳荷,一下成了枯藕。就这般,长夏逝去,转瞬入了秋。
秋海棠与各色菊争奇斗艳,中秋过了,裴府一下迎来两件大喜事。
裴连珠和虞明窈,都要及笄了!
两人的及笄礼,前后脚挨着。
一般姑娘家的及笄礼,稍微讲究点的人家,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
毕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马虎不得。
赞者、司者,插笄的长辈,这些都得提前商议好人。
施罗氏自打知晓裴连珠的及笄礼,就比虞明窈早三日。
她斟酌许久,还是冒着招人非议的名头,去同裴老夫人商议,要不她们几人,就回虞家自己的宅子,办了这场礼算了。
毕竟前前后后,在裴府借住了大半年,已很过意不去。现人家自个家的姑娘,忙及笄的事,还有的忙,她们不过是借住的亲戚,实不好再劳烦。
这话,被裴老夫人笑着一口回绝了。
“裴家既有这个福分,替明窈办这件大事,那就且放宽了心,必不会糊弄你们祖孙去。”
施罗氏听得此话,只得将心中忧虑,按下不提。
这日,恰离裴连珠及笄,还有两日。
虞明窈坐在临窗美人榻上,正和裴碧珠说着话。
裴碧珠被罚关了两日祠堂,一出来,话多得就跟车轱辘似的,直冒个不停。
“你都不知我那大姐姐,多可恶!真不知她是谁一母同胞的阿姐!”
“成日同连珠,两人好得能睡一个被窝,现连珠仗着自己要及笄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