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慢些喝。”
说着这些话的她,劝酒劝到趁谢濯光不清醒,坐到他身上。
“有什么问题么?六郎。”
面对谢濯光的紧绷,她杏眼微张,再纯洁无辜不过。
谢濯光被她灌了这么多酒,纵然神智、意志力再过人,也有些醉了。
在她的不安中,谢濯光深深凝视了虞明窈一眼,随即拿起壶,径直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往下灌,如饮白水。
这酒,酒量再好的人,也最多半斤,她备了近一斤。
好狠的心。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过下巴,流入颈脖。
虞明窈面上急得一边“慢些,这是作甚”,一边掐紧了自己的腿,竭力让自己不要去阻止他。
谢濯光不清醒,她,清醒得很。
“好喝,还要,再来!”
谢濯光半眯着眼睛,将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身子往后倒,全身重量全靠在椅背之上。
说完这句后,眼也闭上了,呼吸清浅。
虞明窈小心秉着气,伸过身子,想去探他的呼吸。
就在这时,谢濯光双目一睁,眼神清明,似是丁点醉意也无。
虞明窈对上这个眼神,心凉了半截,下一息,一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腰,炙热、占有欲十足的吻,向她袭来。
她的舌根,被她吮得发麻,身子,也被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
在这阵如暴风雨一般袭来的吻里,她被吻得头晕脑胀。唇舌中满是一股带着涩、麻之感的酒味。
幸好,这吻持续的时间不长,没多久,谢濯光贴住她的嘴皮,一动不动。
虞明窈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清俊面容。
这人阖眼无声无息的样子,极其无害,谁能瞧得出他,这么一个清冷脱俗的人,做得出强夺挚友之妻?
虞明窈将谢濯光搭在她肩上的手,放到一边,扶过谢濯光,让他就这么靠在椅子上。他任由她动作,还是没睁眼。
这下子,喜悦像一簇微弱的火光,从虞明窈心中,噗呲一下烧出火星子来。
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欣喜,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起身,向内室走去。
在她起身瞬间,谢濯光眼皮颤动了两下。
外头传来三声云雀鸣叫,虞家人或者裴尚,已到这附近了。
既如此,就让他,再帮她一把……
虞明窈蹑手蹑脚,从内室取出以为用不到的布条。谢濯光往后仰,假装漫不经心,将虞明窈正不知如何绑的双臂,垂到腰侧。
这样,只要她布巾子一揽,便可将他捆住。
虞明窈见状,赶紧三下五除二,将谢濯光捆了个结实,为了以防意外,还打了个死结。
就这样,再三确认谢濯光确实人事不省后,她瞄了他一眼,拎起裙摆,头也不回向外跑去。
自由,她来了。
几丈开外,屋子里的谢濯光,静静目送自己的妻远去。他那双眼,眼神清明,哪有醉酒的模样?
许久不曾动的身躯,只跑了几步,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腿酸,心也似要跳出来一般,慌得很。
一想到自己还未走到大门那,就喘得这样,虞明窈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咬着牙,抹了抹眼泪,她强行又迈开腿。
谢濯光昨日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
“窈娘,你都不知,这儿离你们虞宅有多近,就隔两条街。”
“你从这儿一直跑,跑到前方二十丈处,有一棵大槐树,在大槐树处往里面拐,穿过巷子,五六丈远,就到了虞宅。”
槐树……槐树!
虞明窈抬眼,那棵大槐树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