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光搂着她,手脚很规矩,两人之间,难得这般温情。

虞明窈还未从刚才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情潮中走出来,太羞人了!

谢濯光怎能这般?

这种事,就算是在两人最情浓时,她也不敢奢想谢濯光能做到这样。

夫妻七年,她自是知这人有多洁癖。

面上瞧着不显,但凡有一点脏污、一点芝麻大的黑点,他都会不沾不碰。喜洁、喜静,不爱人。

上一世,在学堂里的日子,她对这人的印象,就是可望不可触及的山间清风,林上冷月。

她连嫁给他,都未敢奢想,更不会想到,这人会使出这等手段来取悦她。

虞明窈没说话,又往靠向墙面的被里钻了钻。

谢濯光抚着她纤细的腰肢,一丁点遐思都无。

她太瘦了,往日只是瞧着单薄,但实则该瘦的瘦,该丰腴的丰腴,现下纸片一般,摸上去骨头硌手。

她这般羸弱,谢濯光自认自己又不是那等禽兽不如之徒,怎么可能爱妻都憔悴成这般了,还想着那档子事?

可她被关在这两月,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若不做点甚,她不可能放心的。

果然,在他询问的话语落下许久,虞明窈才开口,开口又是那种套话。

“之前老想着出去,是窈娘不好,现在我们就在这好不好?窈娘不要和夫君分离,毕竟,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她是懂怎么戳心的。

谢濯光心中酸涩不已之余,头又垂下,向她贴去。

“明日午时,我将这宅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去请太医的请太医,该休憩的休憩。就光你我二人可好?”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就独独我们两人了……”

谢濯光替虞明窈将话说了出来。

说这话时,那些上一世两人度过的如梦似幻般的时光,也在他脑中浮现。

虞明窈涩了一下,许久,才哑声道:“好。”

明明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她不知为何,此刻一点都不快活。

谢濯光的话,也将她带入进了往事的漩涡。

那时她刚操办了年节,初拾中馈,难免有些不得当之处。她心中郁闷,很多话又不好与人言。

虽极力掩饰,在家难免还是会有些郁郁不乐。这丝勉强,被谢濯光看了出来。

他在休沐时,特意领她去了一个娘亲手底下的温泉庄子。

初春,刚冒出嫩芽的嫩牙,温泉,一整园子不知这人怎么培育出来的春花。

那三日,独她和他,兴至之处,天地为盖,大地同眠。

无论身心,都无比快活。

这一分藏在骨子里的甜,成了她后来近千个日夜里,独寝一人时的慰藉。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始抽泣,怎这人后来要变样,不肯多信任她,要那般多疑。

连个子嗣也不肯给她,兄长又出了那种意外。

就算她有心,命运的戏弄,似一道天堑,她和他,也永远回不到过往了。

“可是又有哪里难受了?”

谢濯光见自己话刚出口,怀中虞明窈身躯开始颤抖,他以为又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对于她,他实在做了太多错事,就算想反省,也不知是哪一件了。

虞明窈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脯上的痣。

“心口,我心口疼。六郎,疼疼我,疼疼窈娘……”

女子娇柔又无力的话语传来,谢濯光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顺着自己妻的指示走。

他疼她,疼她到了心坎还来不及。

虞明窈绷直了脚尖,雪白修长的颈脖,也渐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