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窈笑笑,同施罗氏随着甄夫人的步子,一同离开了。

直到走入夜色深处,走了许久,施罗氏望着虞明窈丁点波澜也无的脸庞,才重重叹了口气。

“窈姐儿,你究竟怎么想的呢?”

她无可奈何长舒一口气:“外祖母现下也看不明白你了。”

老人话里的心酸、失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虞明窈心上。

她转头看向施罗氏若隐若现的侧脸,在微微灯笼光的照耀下,她的满头银丝,瞩目又耀眼。

这一生想为她遮风挡雨的外祖母,也老了呀。

到了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时候,日日还要操劳自己,实属不该。

虞明窈挽住施罗氏温热的手臂,将半边身子倚在她身上。

“我想同外祖母还有兄长,长长久久在一起。”

温柔含情的女声,却让施罗氏由忧,一下笑出了声。

“又说玩笑话了。”

她刮了刮虞明窈鼻子。

两祖孙慢慢走着,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就在虞明窈以为这种岁月静好的平静,能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之时,施罗氏小心翼翼的话,落在夜色中。

“尚哥儿那儿,你是怎么想的呢?还有……谢家那小子呢?”

话毕,虞明窈止住脚步。

第45章 她只知道她知道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将她的面色掩盖。

虞明窈悠远的目光,落在远处虚空处,待她回过神来之际, 才发现距离施罗氏问出那话, 已过了许久。

她复又搀起施罗氏的手,慢慢同她踱步,面上神情一丝不漏,话里话外,一丝异样也无。

一道清浅的女声, 在夜色中响起。

“裴尚倒也罢了,外祖母好好的,怎提起那人?”

她连谢濯光的名字都没提。

可就是这般,倒让施罗氏心中的愁绪,如蚕丝一般连绵不尽。

这姑娘家, 不求爱得轰轰烈烈、海枯石烂,最好的结局,其实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两个人安安生生将日子, 过下去就行了。

最怕的, 就是双方都要求一颗真心,一颗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真心。

她长叹一口气。

“都是一家人, 外祖母也就不跟你说那虚话了。尚哥儿人实诚,心地好,双亲也知礼, 是好相与的人家。纵然这一大家子,有你不喜的, 但人哪能求得十全十美?”

“外祖母就怕你,偏偏要求那最难得的心心相印, 只此一人。”

她从未见谢家那小子,与虞明窈有多余的纠葛,可两人面对彼此时,神态自不自然,有没有情,她一个过来人,焉能不明?

修长的眼睫垂下。

虞明窈也说不清自己此时,为何一丝波澜也无。许是先前裴家人对裴玉珠的轻拿轻放,让她心生厌倦。

“无事,外祖母不用忧心,左右日子还长,不急。”

她还是没有对施罗氏说真话。

时光如水,自裴玉珠被裴家人送到庄子里看管起来,已过了大半月。

这半月,虞家人的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待择个宜出行的吉日,随时都可出行。

甄夫人派了德高望重的宁远侯夫人前来提亲,按照惯例,女方第一次要拒绝,后两次才能松口。

虽然第一次施罗氏拒绝了,但裴府各房当家的,谁都知这只是走个过场。

毕竟裴尚中了那等猛药,还是舍不得动虞明窈一根手指头。这事,大家尽管没亲眼目睹,猜也猜到了。

议亲之时,男方不便登门。

裴尚因而,也不像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