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碗茶水灼烧的不仅有裴尚,更有她。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1

她咬咬唇,方只有一丁点热意的身躯,一下也似野火燎原,变得滚烫。她张开唇,先前抑住的娇喘,一声声,从喉咙中溢出。

细白如玉的手,一手死死拽住床单,另一只手,悄悄从裙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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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裴府出现一个大笑话。

素来不着调的大房少爷,竟然嬉耍中,不慎掉到潭里去了。还泡了大半个时辰才上来。

据说上来之时,有丫鬟佯装路过,悄悄瞟了两眼。

此后裴尚痊愈,发觉自己不管走到哪,府中丫鬟婆子的眼神都怪怪的,老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荣景堂。

“你看看你究竟做的什么糊涂事!”

一张录着口供的纸扔下。

裴玉珠跪在湘妃色蒲团上,脊背挺直,不卑不亢,还是那副裴府长孙女的架势,面色不改。

裴老太太坐在正中太师椅上,见她还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胸脯起伏,旁边李氏连忙给她理气。

“玉珠,不是婶子说你,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沾这些,何必呢?这次还好是尚哥儿,若遭罪的是谢世子,我们裴府拿什么去赔人家?赔得起吗?”

李氏看似解火,实则火上浇油。

一向安分老实的董氏,脸涨得通红,脊椎骨都弯下去不少。

“玉珠她就是一时糊涂,她本性不坏,不是这种人。”

董氏嗫嗫,还是忍不住为裴玉珠开解。

“都白纸黑字在那了,还一时糊涂,是不是要了我的命,给你们三房让路才行?”

裴尚这话,杀人诛心,一下就将事情的严重性,拨高许多。

众人皆知,裴府子息不旺,只有大房、三房有子。若是裴尚去了,最后裴府偌大基业,落到三房身上,也未可知。

“大嫂,你看……”

董氏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裴老夫人左手边沉默不语的甄夫人。

已至深秋,裴尚虽平日里身子骨还算康健,但毕竟在刺骨的潭水中,泡了那么久。一番折腾下来,还是遭了老大罪。

在自己府里被下那等腌臜药的事,对外是瞒得严严实实的,但在座的,都是各房主心骨,谁能不知内里究竟。

至于虞明窈,她能在这,自然是因为她是另一个苦主。

她能忍下这口气,施罗氏也忍不了。

施罗氏脸若冰霜,锐利的眼神,像刀一般割过裴玉珠。

一时间,满室寂静,众人的目光,全落在甄夫人身上,想知道她怎么说。

“残害手足胞兄,此乃不仁。行事不顾家族血亲,此乃不孝。对闺中好友面上交好,背后暗害,乃不义。”

“不仁不义不孝之徒,留着才是祸害。”

话一出,方还陪着裴玉珠一同跪倒在蒲团上的董氏,顿时浑身瘫软。泪花从她眼中冒了出来。

“婆母,玉珠她还是个孩子,将将才二十,断不能这样的啊!哪怕是,留她条性命也好啊!”

她头磕得砰砰作响。

一向跋扈张扬的李氏,瞧着都面露不忍。

“妹子,你看该如何?”

裴老夫人将目光看向施罗氏。

施罗氏在她一向尊敬的嫡姐面前,第一次罕见顶嘴,没有顺着裴老夫人的意思走。

“我看刚刚甄夫人说得就很对,这丫头是得好好整治。”

她话说到底,终还是没说出要裴玉珠这条性命做赔罪。

虞明窈接到她眸光的歉意,淡淡垂眸一